老祖宗走出去好遠，忽然咦了一聲。

“嗯？總感覺少了什么？”他疑惑的站在原地，想了想。

愣是沒想起他的小鬼獸。

或許潛意識里小鬼獸已經是粟寶的小寵物了，所以他記不起來了。

老祖宗搖搖頭，一邊慢悠悠的飄走，一邊自語：“老咯，這記性真的是……哎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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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鬼獸跳入惡魔之眼后，撲通一聲落在潭水里。

它在潭水底下瞪大了眼睛，四肢爪爪跟狗爬似的，提溜提溜的劃動，往潭水深處游去。

周圍有什么東西在揪它鼻子，小鬼獸炸毛，在水里本身毛發就漂浮著，又這樣炸毛，活像一團毛線球。

小鬼獸不斷往下游，左瞧瞧右瞧瞧，不斷確定方向，歪歪扭扭向下行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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粟寶第一次想到了與之前都不同的問題。

之前作為被壓榨、被干涉的那一個，她就覺得天道是壞人，天道在養蠱，它憑什么干涉別人呢？

作為天道，它為什么要一次次滅殺她，不想給她翻天的機會。

現在提前體驗了“天道主”，粟寶忽然換了個位置。

其實她并不是要干涉別人的人生，她只是覺得可能某個人的人生過得不好，或許他需要另外的人生……

然后她會看到有些天生怒氣值爆棚的人，一整個人生都在抗衡人生的不公、跟所有的制度對著干，粟寶便覺得他是自討苦吃……

依著這樣的思路想問題，粟寶便開始考慮，假設我看到了一個跟我一樣厲害的人，他要捅破天、殺出來跟我作對……

那我提前看到了，我會不會先下手為強，將他扼殺在搖籃里再說呢？

思來想去，答案竟然是會。

粟寶愕然，便覺得如今的天道看待她也是這樣的嗎？

所以她渡劫的時候天道一次次降下必殺的雷霆，將她扼殺在搖籃里不可。

粟寶忽然覺得迷茫了，那她現在在做什么，即將要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義。

站在她這邊絕對的善意，站在天道那邊或許是絕對的惡意。

退一萬步說，等她真的突破桎梏，成了新的天道主，她又怎么保證自己做得比現在的天道更好？

會不會干涉別人的人生，會不會插手別人的浮世？

粟寶眼底越來越茫然，如星海一般的神識也變得晃晃悠悠，極其不穩定起來！

神識的不穩定，直接沖破了很多浮世記憶，僅僅在一念之間，就有數不清的浮世破碎、灰飛煙滅。

剛下來時粟寶還拼命抵抗的“喪尸”，在她一念之間也寸寸湮滅，潭水變得越來越清澈，幾乎都看不見紅色了……

最致命的是，神識也在反噬粟寶，不受意識控制了，再這樣下去就會將她反噬，直到最后她也變成這深潭中的一滴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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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鬼獸拼命的游啊游，鼻子尖尖都麻木了，終于它遠遠的看到一道身影。

那身影漂浮在潭水中，沒有往下沉也沒有往上浮，就這樣靜靜懸在潭水中，好像它在人間看到的什么什么標本……

“吱吱！”小鬼獸沖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