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湯：“......”

    推門而入，張湯走到葉無坷身后看了看，見這少年正在奮筆疾書，看起來已經(jīng)寫了有幾張紙，密密麻麻。

    他隨手拿起來一張看了看，然后皺眉：“你還嫌自己做的事不夠招人恨？”

    葉無坷道：“我現(xiàn)在忽然覺得自己有點(diǎn)想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張湯看著那名單：“這些西蜀道官員你也覺得有問題？”

    葉無坷道：“如果突玉渾要趁機(jī)奪取西蜀，那這些官員都可能會(huì)有問題，總是得查，副都廷尉可以派人先去理一理。”

    張湯道：“若突玉渾有進(jìn)犯西蜀的意圖，你想查的應(yīng)該也是靠近突玉渾那邊的各地官員或是城關(guān)要職，可你這名單上列出來的人，多數(shù)都在西蜀道靠北任職。”

    葉無坷：“如果......這是計(jì)中計(jì)呢？”

    張湯眼神里閃爍了一下，不是疑惑，而是欣慰。

    “剛才元公說，謀逆的案子到了西蜀就成了通敵的案子，好巧不巧就落在你手里了，這事你自己說，為什么就落在你手里了？”

    葉無坷回答：“如果有人想利用通敵的案子洗清謀逆的案子，不......是有人利用通敵的案子遮掩謀逆的案子，為的當(dāng)然還是謀逆。”

    他試探著說道：“可如果謀逆的案子，主謀都不知情呢？”

    這一刻，少年眼神明亮。

    “反正我是個(gè)愣頭青，我不妨再愣一些。”

    他看著張湯的眼睛問：“要是溫貴妃并無謀逆之心二皇子殿下亦無謀逆之心呢？西北溫家自覺已是日暮西垂不甘就此消亡，暗中在西蜀布局，引突玉渾寇邊，勝則奪取皇位，敗則割據(jù)西蜀，故意打著溫貴妃和二皇子的旗號招搖撞騙，以此......倒逼溫貴妃入局。”

    張湯站在那，就那么安安靜靜的看著面前這才滿十八歲的少年。

    如同老父親，看到了兒子正在閃閃發(fā)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