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想說，自己跟那些人不一樣，自己至少不殘害同族，可話到嘴邊，又咽了回去。

他確實不殘害同族，但他帶著人進來攻伐魂族，目的不也是為了搶奪他們身上的魂珠嗎？

不還是為了用這些魂珠，去修行嗎？

本質上，跟塵緣討厭的七殺魂族，確實沒有區別，只是他們不是魂族而已。

他拍了拍塵緣的肩膀，不知該如何安慰他，如果按照夏夜的說法，其實整個魂族，他所信仰的神明，也跟他們一樣，那他豈不是要崩潰？

這話，他當然不能說，說了對方也不信。

沉默許久，陳念之道：“這樣，你全力相助我們，我幫你們阻止七殺魂族入侵你們的領地，你看如何？”

“數千年了，我走了數千年了，我不知道他們還存不存在！”

塵緣跪在了地上，眼中忽然釋放出紅色的光，“我的族人們，恐怕早就被吞噬光了，你們見到的噬魂怪，根本沒有任何靈智的，這些最低等的魂靈，都變成了這樣，那這世上哪里還有天諭啊！”

陳念之咬了咬牙。

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人，此刻的塵緣，跟他并沒有任何區別。

“我向你保證，如果你的族人還存在，我絕不會傷他們一分一毫，我手底下的人，也絕不會傷他們一分一毫！”

陳念之說道，“如果他們不存在了，我就幫你掃平這個世界，掃平那些吞噬了你家人的七殺魂族！”

塵緣抬起頭，怔怔的看著他，對于陳念之的承諾，他是相信的。

因為他是他唯一見過的一個，把他當做生靈，而不是畜生看待的人族，當初對方義無反顧的放自己走的時候，他都有些不敢置信。

也正因為陳念之的善意，才讓他沒有徹底魔化，化為七殺魂族。

“其實，從天諭魂族，轉化為七殺魂族，只在于一念之間！”

塵緣起身道，“正是因為你的善意，所以我才沒有徹底化為七殺魂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