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說，等到時候坐上那個至尊之位，不管是誰都會變的。手握生殺予奪之權的人，是不會(愛ài)上一個人的。一旦(愛ài)上，就意味著這世上便有了自己不能殺的人了，有了軟肋，有了死(穴xué)，沒有一個帝王會(允yǔn)許那樣一個人存在，所以恩寵也不過是一時興起，什么舉案齊眉，白頭偕老都只是美好的幻想。到那個時候，只會更殘忍，那里有太多利弊權衡。“倒不如現在走了干凈，總比鳥盡弓藏來得好。”

    “長公主說得是。”

    純嘉靠在椅子上，看著天，久久沒有說話。

    房間里安靜下來的時候，驚覺外面好像也沒有什么聲音。

    喃喃開口，“總覺得現在有些像天越走的時候，到處都悶沉沉的。”

    嬤嬤試探著道：“主子要想(熱rè)鬧，不然在公主府里辦個游園會？”

    純嘉沒有回答。

    清靜得叫人心里發悶的時候，任何一點(熱rè)鬧的聲音聽在耳朵里都悅耳得很。

    街上賣糖葫蘆的叫賣聲傳上來，坐在椅子里的人起(身shēn)，走到窗邊。

    剛好瞧見那個小販被兩個小姑娘叫住。

    “你這糖葫蘆好吃嗎？”一人問。

    “好吃！肯定好吃！”

    另一人笑，“你是賣糖葫蘆的，肯定是說自己的東西好了。”

    小販不贊同地搖搖頭，“我可不是自夸，是真的好吃。楚王妃知道吧？就漠北來的那位，那是吃過多少山珍海味的人，連她都說我的糖葫蘆好吃嘞！”

    “你見過楚王妃？”最先說話的那個姑娘說。

    “見過。”

    “她長得好看嗎？”

    “那是一等一的好看！我活了大半輩子就沒有見過那樣好看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