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為笙眼睛都紅了，他說出這些話，說到后面聲音里都是哀求。

他不要她這么糟踐自己。

他不要她這么被洛商司傷害。

她不應該的。

她值得更好，即便不是他溫為笙，也不應該是洛商司。

常寧看著溫為笙說出這一句句強壓著憤怒卻無比痛苦的話語，她看著他逐漸沁紅的雙眼，里面的在乎，擔心，憤怒，后悔，自責，眉眼溫軟：“學長，謝謝你。”

溫為笙說不出話了。

這柔軟的話語落進耳里，伴著她溫柔的注視，無數的話語就這么壓在唇齒間，無法再說出。

常寧溫聲：“學長，他沒有做傷害我的事，婚前沒有，婚后沒有，離婚后亦未有。”

“這次的事，誰都不曾想到，他亦后悔，自責。”

“不要責怪他。”

“如若時間倒流，他會更愿意受傷的是他自己，而不是我。”

溫為笙心中的怒火，滿身的痛苦，就這么隨著常寧一句句溫柔的話語消散了。

他看著這注視著他，卻好似透過他看其他人的目光，他的心靜寂。

這一刻，這里的一切都變得無聲。

所有的熱鬧，嘈雜，遠去了。

常寧看著眼前的人，他變得安穩，沉寂，似翻卷的海浪突然間平靜，碧海無波。

她目光溫柔，說：“他很好，如學長一般好，我和他在一起，學長可以放心。”

一息間，溫為笙緊握的拳頭松開，那胸腔的炙熱在這一刻變涼。

他看著常寧，整個人都安靜了。

很靜。

靜的嚇人。

常寧不再說，她看著溫為笙，眉眼淡靜柔和。

服務員把咖啡端過來，放到兩人面前：“兩位的咖啡。”

常寧低頭，看著這冒著熱氣的咖啡，飄來淡淡的清香，說：“謝謝。”

“不客氣。”

服務員離開了，常寧拿起咖啡抿了一口，隨即放下，她拿起手機看時間，對溫為笙說：“學長，我先走了。”

起身，她離開。

溫為笙看著這瘦弱的人離開，從他視線里和他拉開距離。

似乎，她這一走，他們便......再無可能。

五指蜷攏，起身：“常寧。”

低啞的嗓音從身后傳來，常寧背對著溫為笙，腳步止住。

她沒有轉頭，就那么站在那，看著前方。

然后，繼續往前。

溫為笙腳步邁出，想要跟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