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大你看，這些都是你徒弟我找了好久的寶貝，你看這個圖，線條清晰，畫工出色，猶如真人表演一般，我買這玩意兒的時候人家都不舍得賣給我，非讓我翻兩個跟頭才賣，可你徒弟我現在什么身份，怎么能當街翻跟頭呢？于是我討價還價，最后給人家劈了個叉。”

青山綠水的墳焚前，林小鹿一邊燒書，一邊提著酒葫蘆笑道：

“老大，我估計我應該也就這個月的事情了，到時等我過去見到你們，就讓猴三兒給咱做一頓好的，我已經好久沒吃到猴三兒做的飯，想了兩千多年了，雖然他大概率都已經投胎轉世好幾輪，但萬一他會跟女媧前輩伏羲前輩一樣有個殘魂什么的呢，你徒弟對未來還是很樂觀的。”

說著，林小鹿扭過頭，對身后的妹妹，閨女，還有陳則之招呼：

“你三站嚴實點，別讓師娘們發現了。”

用身體遮擋著四座墳焚的小玉兒，林見寧，陳則之紛紛臉色古怪。

“師爺，明儒老祖估計都投胎好久了，您跟他說話他聽不見的。”

性格有些單純的陳則之想要勸說，林則之立刻瞪了她一眼，讓這丫頭閉嘴。

墳邊，燒完黃書，灑上美酒，林小鹿站起身，望著墓碑上的名字，神情唏噓著笑道：

“其實我明白，老大已經走了，但每當我用這種方式跟他說話，我就會感覺他還在我身邊，像我小時候那樣，笑呵呵摸我的頭。”

“爹，您不必在懷。”面容跟林小鹿非常相似的林見寧開口：

“我已經翻過峨眉經樓里的藏書，其中鴨先生留下的那本《歸墟鑒錄》里有闡述過小玉姑姑的情況，我查了，小玉姑姑應該是卡在歸墟的門檻了，估計是因為小玉姑姑的經歷并不算特別豐富，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默默苦修，所以姑姑可能需要入世一段時間，應該會對突破歸墟有幫助。”

聽到林見寧的話，氣質溫婉的小玉兒沒有吱聲，只是年邁的眼神微微有些黯淡。

自己兩千年苦修悟道，就是為了可以在哥哥轉世之前踏破歸墟，陪同他一同長生，讓他過的不用那么孤獨。

功夫不負有心人，自己目前確實已經離歸墟極近，但這里的極近，也是以千年時間為參照比例的極近，絕非短短幾年時間可以完成。

而現在哥哥大限將至，這就說明自己……已經來不及了。

況且，自己只比哥哥小兩歲，所以自己又何嘗不是大限將至？

身死道消，估計也就是這幾年的時間，而這么短的時間，自己根本無法突破歸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