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千婳假裝猶豫:“那范先生說吧。”范舒平似乎是怕她要趕著去參加訂婚宴,他沉思片刻,挑了一個沈千婳最感興趣的話題——江寒繡。沒有哪個孩子,不愿意聽到母親的故事的。“我跟你母親從小就認識了,你母親是天生的才女,從小學一年級就是第一名,一直到高中,從來沒有掉下來了過。”“我就不一樣了,我完全比不上她。”沈千婳聞言皺眉:“可我聽說,范先生曾經也是才子呢。”“我就一殘廢,算哪門子的才子。”“我聽范伯伯說過了,那場車禍一定很嚴重吧?”范舒平像是被戳到了痛處,猛地攥緊了杯子,幾乎將它捏碎。他得控制住才行,絕對不能發瘋。范舒平努力安慰著自己,控制著情緒。可他不管怎么暗示自己的冷靜,顫抖的指尖還是暴露了他的內心掙扎。沈千婳冷眼旁觀,既沒有出聲安慰,也沒有添油加醋。范舒平看似溫和,實際上是助紂為虐的好幫手。她就不相信,范安和作惡這么多年,他會什么都不知道。太假了。范舒平緩了半天,額上滲出了冷汗,這才將那股癲狂控制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