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。”

賈青死死的捏著那副畫忽的大笑出聲。

他好似忽然瘋了，好似是因為受不了而忽然崩潰了。

人在最崩潰的時候，要么大哭，要么大笑。

賈青現在的反應，便是崩潰的表現。

“大哥，咱們都被騙了，祖父他也被騙了，我們都被騙了，那些效忠主子的人，都被他給騙了。”

賈青捏著畫卷的手在抖。

他抖的太厲害了。

又或者說他病的太厲害，被洗腦的太厲害了，這么多真相擺在眼前，他卻仍舊抱有一絲希望，仍舊抱有一絲幻想。

他抬起頭，喃喃的問著，賈亮垂下頭，賈青忽的皺眉，然后一口血噴了出來。

“刺啦。”

“噗嗤！”

“弟弟！”

賈青沒法接受自己的人生是如此的荒謬，他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。

他猛的抽出一把匕首抹了脖子。

溫熱的鮮血，噴灑在了那畫卷上，將畫卷打濕。

賈亮驚呼一聲，伸手抱住賈青的身子。

噴出來的鮮血，也濺了賈亮一臉，讓他的眼底，染上了血色。

他悲痛欲絕，賈青盯著他，用盡最后的力氣，吐出幾個字。

“大哥，我們的一生，原本就是不值得的，這樣也好，也好。”

這樣也好。

在還不算太錯的時候能結束這一切，也算是一種解脫吧。

他沒辦法忍受自己從出生開始就被騙了。

他沒法再去面對人生，所以他選擇一死了之。

死，有時候是另一種解脫。

“弟弟。”

賈青閉上了眼睛，手也慢慢的放了下來。

他就這么死了，帶著崩潰死了。

賈亮緊緊的抱著他的身子，眼淚流的洶涌。

漫天的花瓣被風一吹，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，吹過眾人的面頰。

燈火通明的小院，鮮血染紅了地面，賈亮慢慢的抬起頭，將賈青掉在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，然后抵在了脖子邊。

他抬起頭，看著謝芳菲，忽的笑了笑：“在人生的最后時刻，謝謝你，謝謝你讓我們知道了真相，走的明白一些。”

“其實從我第一眼看見你，我便覺得你生在云端，而我，生在地獄，生在地獄的人，怎么能奢求被霞光覆蓋呢。”

他們這樣陰暗的人，在任何光亮面前都會顯露原形的呀，因為他們生來便學會了偽裝，偽裝的早就沒了真面目。

“刺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