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帝祀！你冷靜一點，聽我把話說完好么，我知道你一定在懷疑先皇后是怎么死的，父皇跟先皇后伉儷情深，如何會要她的性命，想來這話父皇也提過，所以你這些年難道不是在暗中調查原因么，我今日來，是想......”

帝祀太危險了，危險到書明棠再多說一個字，他的手就會掐過來。

可沈氏的事情關乎先皇后，便是帝祀再生氣，明棠也要提。

“閉嘴！本王讓你閉嘴！！”

先皇后，死，這樣的字眼深深的刺激著帝祀的神經。

往事仿佛浮現在眼前，帝祀的身軀不自覺的僵硬，眼底有血紅凝聚，越來越深，他怒吼一聲，猛的伸出雙手攬在明棠的肩膀上，將她推到了墻壁上。

“你若是再多說一句，休怪本王不客氣！”

一拳砸在潔白的墻壁上，帝祀的眸子若黑云翻滾，似乎外面陰沉的天色都不如他眸中的神色駭人。

他的臉，跟明棠越離越近，近到他眼底的血絲都能清晰的數清到底有多少條。

除了兇殘，還有那難以對人言說的悲痛在書房內蔓延。

明棠敏感，如何能感受不到帝祀的痛苦，這一刻，她仿佛明白了，兇殘暴力，只是用來隱藏痛苦絕望的保護色罷了。

“帝祀，我沒有別的意思，我只是希望，你能先冷靜下來，十年前的事情，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。”

良久，久到明棠的身軀有些僵硬，她抬起頭，眸子對上帝祀，聲音暗啞一片。

有些事情，確實發生過，她在原主的記憶中看到了。

她確實看到了年幼的自己是如何羞辱帝祀的。

雖說不是她做的，可如今她與原主是一體的，并沒有什么區別。

只是她有些不明白，為何一想起這件事，她的心中就那么難過，似乎還有不能言說的難言之隱。

“明棠，你可知，本王等你這一句抱歉，等了多久么，久到本王都不需要了，如今你再提，已經晚了，趁本王沒做出什么傷害你之事以前，出去。”

帝祀的嘴角動了動，看的出，他在努力的壓制怒火了。

他的心中好似有兩個小人在叫喊，一個讓他掐死明棠，這樣又能報仇又能讓她閉嘴，一個在喊讓他不要再做后悔之事，他不能再傷害明棠了。

兩道聲音，不斷的刺激著帝祀的心，不斷拉扯著帝祀的神經，讓他整個人戰栗、僵硬，甚至是出神。

“帝祀，你能不能先聽我說完。”

明棠知道不能再繼續刺激帝祀了，可萬一她不說，真相便因此而與她失之交臂了，沈氏的死，先皇后的死，證據便沒了。

“滾出去！本王說滾出去！滾啊！！”

明棠的每一個字，都能引起帝祀的怒火。

隔著書房的門，他的吼聲傳到外面，錦繡跟夏雷等人心中咯噔一下，身子已經動了。

“滾！滾出去，給本王滾！”

伸手推著明棠，帝祀努力克制著自己的力氣。

明棠固執的不肯離開，兩個人相互推搡之間，明棠的手，不經意的撫在了帝祀的手上。

心中升起一股煩躁，明棠的眼圈也紅了，她猛的扭頭，啞著嗓子，直接喊了出來：

“帝祀，你關心生母的死因，我也關心，我告訴你，我母親跟先皇后，死在了同一日，她的尸骨被明丞相埋在了青臺山上！你告訴我，怎么會那么巧，我母親沒有中毒，生前也沒有惡疾，怎么會死，怎么會！”

明棠幾乎是喊出來的，她只是希望能從帝祀這里得到一些線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