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。”

帝祀盯著明棠，一字一句的說著，眉眼溫柔顫眷。

忽的，明畫的聲音又響了起來，回蕩在清冷的大殿之中。

風從外面吹來，風中仿佛也夾雜著明畫的笑聲。

她笑的詭異及了，笑的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
帝祀上前一步擋在明棠身前，緊緊的護著她。

明棠抬起頭，看著帝祀的背影，心中有些許復雜。

沈歡對她的記憶動了手腳，所以，她根本就不知道當年她曾陪著帝祀在鐘粹宮熬過了一段艱難的歲月。

生下阿輦后，她解除了體內的封印，才想起了過往。

只是這段經歷對帝祀來說是他的心魔，可對自己來說，并不是。

她一直耿耿于懷的，不過是想討還一個公道罷了。

而現在，解決沈歡是最重要的事，因為她的存在，已經危害了全天下人的性命。

“好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啊，可是帝祀，你難道忘記了這十年以來你是如何的恨明棠的么，你又是如何對待她的么。”

“你對她做過什么，難道你都忘記了么，難道你心中就沒有半分愧疚么，你如此待她，她為了明畫一直折磨她，如今你口口聲聲說愛她，你覺得她還會接受你么。”

明畫的聲音，近在咫尺。

她好似就站在屏風后面，好似就站在陰影之中，又好似，她就站在明棠身后。

“滾開！”

帝祀眸子紅艷艷的。

他攬著明棠，一掌打向身后。

“呼”的一聲。

身后依舊空落落的，沈歡就好似一個幽靈一般，不斷的躲閃著，讓人無法確定她的蹤跡。

“惱怒么，恨么，恨就對了，所以，你心里其實清楚你們之間永遠也不可能了對么，你們兩個，只能活一個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

沈歡的笑聲越發夸張了。

帝祀的心，有些亂。

沈歡知道他在乎什么。

原本帝祀這個人內心及難窺探，但誰讓沈歡是重生過幾次的人呢。

每一世，她都挑起明棠跟帝祀之間的愛恨情仇，也漸漸的了解帝祀在意什么，最介意什么。

而她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

她要帝祀愧疚，她要帝祀有弱點。

“太子殿下，圣上，你愧疚么，你天生便有帝王命，少年成名，金貴瀲滟，可你卻從高處狠狠地跌到了泥潭中。”

“你以為所有人、包括你愛的人也將你拋棄了，可你錯了，明棠從未拋棄過你，她不過是在想辦法救你而已，可你呢，卻硬生生的折磨了她兩世，這一世，你果真還是沒讓我失望，讓她險些死在梅園的大火中。”

沈歡的聲音很輕很輕，像是空曠大山中的一道惡鬼。

惡鬼在蠱惑人心，呢喃聲在指引人通往死亡。

明棠半瞇著眼睛，而帝祀，握著匕首的手臂抖動的幅度越發的大了。

毫無疑問，沈歡了解他，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能深深的刺痛他的心。

他這三年確實生活在悔恨中，尤其是從馮安瀾那里得知明棠每一世都間接的死在他手上，他更加自責，恨不得了解了自己。

都是他的錯，倘若能再來一次，他會阻止一切，他不會再傷害明棠，哪怕是不要自己的命，他也不會傷害明棠。

“夠了！什么時候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，能任由你操控了，沈歡，你以為你是誰，我是否恨他，我對他什么感覺，與你何干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