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在她的面前，擋住了她頭頂的燈光。

柳夏緩緩抬起頭，瞇著眼睛，逆著光看不清楚那人的臉，可是她知道，這就是顧煜凌。

她好像又出現幻覺了，在過去一年多里她都滴酒不沾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偶然發現自己喝醉后會出現幻覺，會看到顧煜凌出現在自己的面前。

“我又見到你了。”柳夏笑著開口，聲音中卻沒有任何喜悅。

“顧煜凌，這或許是我最后一次見到你了，以后你不可以再出現了。”

柳夏低著頭，雙臂抱著自己的膝蓋，“我要和別人在一起了。”

眼淚無聲的落下，那種埋在心里的委屈，讓她不知所措。

荒謬又無地自容。

“你敢？”顧煜凌咬牙切齒，抬手直接捏住了女人的下巴，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。

“柳夏，你膽子大了，竟然敢帶著我的女兒和別人在一起？”

顧煜凌渾身酒氣，手上的力度沒控制好，讓眼前的人蹙起了眉頭。

“我為什么不可以！”柳夏甩開對方的手，腳步踉蹌。

遠遠望去，兩個醉鬼在路燈下極限拉扯。

“顧煜凌，你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我，我為什么要喜歡你？我怎么可以喜歡你？我不可以！”

柳夏不愿意承認，那種痛苦的，難過的，悲傷的，也不愿意忘記的感受就是喜歡。

“你喜歡我。”顧煜凌目光一滯，雖然神智沒有那么清醒，可是卻清晰的捕捉到了，小女人想承認又不敢承認的喜歡。

柳夏搖頭，“我不喜歡，我不能喜歡。”她淚如雨下，拼命的否認。

如果她喜歡顧煜凌，那她當初對顧煜凌的傷害又算什么？

這一切都是她的因果報應，是她太自以為是，以為她靠近顧煜凌可以隨心所欲，卻沒想到率先沉淪下去的就是她自己。

“柳夏！看著我！”顧煜凌捧著柳夏的臉，強迫對方直視自己的眼睛，“告訴我，你喜歡我。”

或許他想要的也就是這個答案。

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，柳夏才恍惚間明白這是自己的夢，或許她可以誠實一次。

不用再自欺欺人。

“我喜歡你。”柳夏一字一句，言語清晰，“顧煜凌，我喜歡你。”

雙臂環著對方的脖子，柳夏吻上了那張朝思暮想的薄唇。

顧煜凌用力的抱緊了懷里的人，反客為主，加深了這個吻。

兩人從路邊，一路纏綿到了車上。

或許是都喝了酒的緣故，促使車內的溫度直線上升，顧煜凌在兩人快要窒息之前，打開了空調。

冷空氣吹在柳夏的臉上，讓她有了一瞬間的清醒，她眨了眨眼睛，看清楚眼前的人。

像是被嚇了一跳，猛地推開顧煜凌，她環視著周圍，低頭看著自己凌亂的衣服，理智回籠，她猛地起身。

“你要去哪？”顧煜凌握住柳夏的手腕，看出對方想逃離的舉動，眉頭緊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