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這么晚還在忙。”白羽露出了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。

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狀態有多糟糕，可是她不愿意欺騙顧煜揚，也不愿意拖延時間。

從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，他們就答應了彼此要坦誠相待。

顧煜揚一直信守承諾，如今她也不應該讓顧煜揚蒙在鼓里。

“二哥手里沒來得及處理的問題，需要有人來處理。”顧煜揚很自然的解釋。

只是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有意想要提到顧煜瑾的。

好像此時此刻的他也很需要安慰，他多么期望白羽此刻能夠站在他的身邊。

白羽愣了一下，恍惚間好像才想起顧煜瑾還處于失蹤之中的事情。

“對不起。”白羽聲音哽咽。

在她最難過的時候，是顧煜揚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照顧著她。

可是此時此刻顧煜揚的難過和傷心，她卻無能為力。

“如果你想要為我二哥的事情道歉，那不必了，畢竟二哥失蹤是個意外，與你無關，如果是因為別的什么事情，那我到是很想知道，你為什么跟我道歉？”

顧煜揚把玩著手里的鋼筆。

隔著一張辦公桌的距離，顧煜揚卻能夠感覺到自己已經失去白羽了。

或者說，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真正擁有過白羽，多么可笑！

白羽垂眸，深吸了一口氣，鼓足了所有的勇氣，才開口說道。

“林旸......還活著，我今天下午去見他了......”

她知道這種勇氣也只有一次。

倘若此刻不說，她可能就沒有機會或者勇氣開口了，到時候事情只會變得更麻煩。

“然后呢？”顧煜揚握著鋼筆的手暗暗用力，大拇指關鍵處微微泛白。

“他現在生活的很艱難，需要人照顧，所以我......”白羽雙手攪在一起，掌心都是冷汗。

這種話說出來有多么殘忍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，可她卻不得不說。

“對不起，煜揚，我想要去照顧他，及時我知道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，但我實在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個人生活的如此艱難。”

從前一直都是林旸在照顧她，現在也終于輪到她來照顧林旸了。

只不過虧欠顧煜揚的，恐怕是她再也無法彌補的了。

顧煜揚沉默著。、

“我倒是很好奇，既然他還活著，這么長時間為什么他都沒有出現？他不是很愛你的嗎？”

一個連他和顧煜凌都沒有查到的人，竟然死而復生了。

說出去恐怕都沒有人會相信，離譜的程度讓他自己都不敢想象。

偏偏就是因為這樣，他的生活就要徹底被打亂了。

“他受傷了，很嚴重，之前一直在養傷，就算是現在也沒辦法獨立生活，對不起煜揚，我知道是我的錯，是我辜負了你，但我......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。”

白羽雙手掩面，無地自容。

顧煜揚看著對面的白羽，看著對方的淚水順著指縫滴落。

他的心在痛，好像這樣才能夠證明他還活著。

“你是因為同情可憐他，還是因為還愛著他？”

顧煜揚目光空洞，他像是一直原本沉睡剛剛蘇醒過來的雄獅，還沒有弄清楚眼前的狀況。

又好像弄清楚，但是一時之間沒辦法接受現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