劇烈的咳嗽讓他喉嚨沙啞，但他卻沒有伸手去拿床頭柜上的水杯。

“你倒是想，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，你怎么還有臉賴在我家啊？”樓景軒言語諷刺。

“其實想要弄死你太容易了，只是對你這樣的人下手，簡直是臟了我自己的手！”

樓景軒第一次有了想要殺人的沖動。

沒有人可以傷害他的家人，更何況姜晨只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人。

“你只是沒膽子弄死我！”姜晨別開臉，如果他此刻能下床獨自行動的話，他一定已經離開樓家人的視線。

他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礙眼。

甚至他也希望樓景軒給他一個解脫。

“你想死啊？沒那么容易，告訴你吧，不用等了，樂怡已經上了飛機，她可能不會回來了。”

樓景軒就是專程來告訴姜晨這個消息的。

因為他知道姜晨一定等著樓樂怡來看他，就算姜晨做出了那樣的事情，可是姜晨一定還對樓樂怡抱有期待。

“她......去哪了？”姜晨一愣，猶豫著開口問道，言語之間帶著些許卑微。

他忽然很想知道樓樂怡去了哪里，即使他知道就算他知道，也不可能再出現在樓樂怡的面前，他也依舊想要知道。

只要讓他知道樓樂怡在世界上的另一個地方，依舊生活的很快樂，他好像就又有了一絲期待。

“去了一個你永遠也觸及不到的地方，姜晨，認清楚自己的身份，人貴在有自知之明！”

樓景軒說完話，就轉身離開了病房。

姜晨的手死死的抓著身下的床單。

指甲逐漸嵌入掌心，他卻感覺不到疼痛，只是那種恥辱感讓他一輩子也無法洗刷。

樓樂怡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他，也不愿意將離開的消息告訴他，看樣子樓樂怡是真的討厭他了。

或許樓樂怡離開就是為了躲避他，要不然之前樓樂怡可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京都。

姜晨冷著臉，卻忽然笑了，閉上眼睛，眼前就浮現出樓樂怡之前看向他滿是驚恐的樣子。

以及他第一次見到樓樂怡的時候，樓樂怡滿心歡喜的樣子。

那個天真純凈的小女孩，對著他笑，會主動牽起他的手，會給他看他所沒看過的一切。

是他親手把那個小女孩給弄丟了。

傍晚時分，護工帶著晚飯回來，推開門就看到姜晨躺在病床上睡覺。

“吃飯了。”護工把晚餐放在了桌子上，走到姜晨的身邊，看到對方嘴唇發白，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。

低下頭才看到滴落在地上的紅痕。

她猛地掀開了姜晨的被子，大片的殷紅已經打濕了白色的床單。

床單不堪重負一樣，任由血流滴落在地板上。

“啊！”護工捂著嘴尖叫著，隨后快速跑出去找來醫生護士。

“不好了！姜晨自殺了！”

醫護人員立刻沖了進來，圍著姜晨就開始搶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