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夏渾身戰栗，雙手抓緊了身下的床單，她仰著頭拼命的大口呼吸，可是顧煜凌的每一個動作都被無限放大了。

她閉上眼睛，腦海里浮現出了曾經所發生的可怕的一幕一幕。

不由得蹙起眉頭，她有些不知所措，甚至身體出現了本能的抗拒。

但是她拼命的在心理告誡自己，不要害怕，現在在她眼前的人是顧煜凌。

是她所愛之人，這是他們能夠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，根本就不需要害怕。

“柳柳，睜開眼睛看著我。”顧煜凌當然感覺到了柳夏的異樣，他只是耐心的停下動作，雙手捧著柳夏的臉，輕聲的靠近柳夏的耳邊開口呼喚著對方的名字。

柳夏一怔，睜開眼睛，滿眼迷茫，“你剛才叫我什么？”

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她。

“柳柳，只是我的柳柳，看著我，我會讓你記住此刻在你身邊的人是我，從此以后也只會是我。”

顧煜凌強行將自己的身影闖進柳夏的視線里。

柳夏就這樣盯著顧煜凌的眼睛，在浮浮沉沉中，意識變得不清醒。

奇怪的是，那些可怕的記憶變得模糊，她現在所能夠想到的就只有一個顧煜凌。

那個溫柔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不停的呼喚著自己的名字，讓柳夏不再害怕黑暗。

當一切歸于平靜的時候，顧煜凌抱著懷里的人，慶幸于柳夏的勇敢，也慶幸于自己沒有放棄。

他根本無法想象如果此時此刻是別人躺在柳夏的身邊，他會是怎樣的反應。
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柳夏忽然開口，聲音已經變得沙啞。

顧煜凌回過神來，端起床頭柜上的水杯送到了柳夏的面前，“怎么醒了？”

此時已經是深夜，剛才太過匆忙，他們甚至忘記了將窗簾拉上，不過幸好，公寓的對面是人工湖，所以哪怕不拉窗簾，也不會影響私密性。

月光照在地板上，像是為整個房間撒上了一層銀光。

“有點不敢睡，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。”柳夏嘴角含笑。

她的確有些患得患失。

“不要胡思亂想，這一切都是真的，我就是真實存在的，你一睜開眼睛就能夠看到我。”

顧煜凌握著對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處，讓對方感受著自己的心跳聲。

柳夏將耳朵貼在了對方的胸口，聽到了對方心跳的節奏。

“顧煜凌，你還疼嗎？”柳夏的手落在了顧煜凌腹部的傷口上。

顧煜凌的腹肌明顯，緊繃著的肌肉上一條疤痕顯得有些猙獰。

她現在已經記不得自己當初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，才能夠將那把水果刀刺進顧煜凌的身體里。

“疼。”顧煜凌淡淡的開口。

柳夏心里一沉，是啊，怎么會不疼呢，當時顧煜凌流了那么多血，如果她稍微偏那么一點，或許就再也見不到顧煜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