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可能呢？

如果卓飛宇真的想要自殺，何必去自首？

到底是為什么？

樓瑤心中有太多的疑問，讓她不知所措。

正想著，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，陸淵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。

“走吧，我陪你去。”陸淵語氣很輕，朝著樓瑤伸出了手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？”樓瑤滿眼迷茫的詢問著陸淵。

陸淵并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，除非陸淵在她的身邊安插了眼線，或者監聽了她的電話，否則陸淵沒道理出現的如此及時。

“我一直在讓人盯著這個案子的進度，所以卓飛宇死訊剛一傳出來的時候，我就接到了消息。”

陸淵如實回答。

不是樓瑤猜測的那兩種可能性，樓瑤不自覺的松了口氣。

和陸淵一起來到了看守所，經過一系列的手續，她拿到了卓飛宇的遺書。

除了這一封遺書，卓飛宇好像什么都沒有留下。

遺體還需要警方進一步處理，所以樓瑤暫時還看不到。

坐在車里，樓瑤拿著那封遺書，好像有千斤重一般。

“如果不想看的話，也可以不看。”陸淵始終握著樓瑤的手，卻感覺到了對方指尖的冰涼。

樓瑤深吸一口氣，打開了信封。

【瑤瑤，如果你能看到這段文字，那么恭喜你，徹底擺脫了我這個......噩夢，或許對于你而言，我只是你漫長人生中的甲乙丙丁，哪怕有一瞬間的目光停留，卻不會影響你的人生軌跡，無論何時，你都明媚燦爛，你的人生也應該是精彩的，這是我一直相信的。】

蒼勁有力的字體，像極了卓飛宇這個人。

樓瑤是見過卓飛宇筆跡的，所以十分確定這就是卓飛宇親自寫下的內容。

【但是不得不承認，在很長一段時間里，你都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，我喜歡你，又害怕靠近你，我渴望你能夠拉我出深淵，可又害怕你會討厭卑劣的我，所以我矛盾，掙扎，在我別無選擇的時候，我竟然是那么放不下你。】

記憶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幾年前，卓飛宇在疾馳的面包車上奪走她初吻的那一幕。

那么倉促的告別，給樓瑤的刺激太大。

以至于后面的很多年，樓瑤都對那一幕耿耿于懷。

【每一次死里逃生，我都慶幸當初對你的放手，可當我真的熬過這一切的時候，我又實在想念你，在我得知你要嫁給別人的時候，我不顧一切闖進你的生活，企圖將你帶走，企圖留住屬于我的那束光，希望你能原諒我，如果有下輩子，希望我能有一個光明磊落的身份，再次見到你的時候，我可以在陽光之下與你相遇，可以很溫柔的念你的名字。】

【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？我想在那棵槐花樹下等你。】

信到這里戛然而止，沒有太過悲切，也沒有太多悔恨，讓樓瑤沒想到的是，甚至連抱怨都沒有，更多的是對美好未來的憧憬。

她甚至能夠感覺到，卓飛宇寫下這段文字的時候，嘴角上揚的笑容。

如果沒有那樣沉重的負擔，哪怕只是出生在一個很普通的家庭里，以卓飛宇的優秀，此生都可以過的很好的。

可惜，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就是沒有如果。

“我比你更早看到了新的內容。”陸淵忽然開口。

樓瑤愣了愣，她不解的看向對方。

“抱歉，瑤瑤，我不覺得這是侵犯了誰的隱私，我需要對你負責。”

陸淵說的理直氣壯，毫無任何愧疚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