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皇后發泄了一下自己的情緒，而后她漸漸平靜下來。

提起霓凰，她恨得咬牙切齒。

“父親，霓凰這個畜生，要是早知道，她這樣忘恩負義，女兒就該在她一出生，就將她給掐死。她居然偏幫太子，來指控女兒……這些年，我真是白白生養了她。”

蕭國丈無奈地嘆息一聲：“黛兒，你也不要一味地責怪霓凰冷血無情，其實她骨子里，和你是一樣的。你們是一樣的人，你可以為了保住權勢，犧牲掉她的命，她自然也會為了權勢，為了活命，而犧牲掉你這個母親。”

蕭皇后一怔，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蕭國丈：“父親，你這是在怪女兒嗎？”

“之前，我就不贊同，你對霓凰下毒。可你，一意孤行，我怎么勸，你都不肯聽。”蕭國丈擺了擺手：“罷了，木已成舟，現在說什么都晚了。你與霓凰的母子之情，算是徹底的決裂了。”

蕭皇后的眼睛通紅，晶瑩的淚珠，忍不住緩緩地滴落。

她緊緊地攥著拳頭，“我與霓凰的母女之情決裂，倒是沒什么，可陛下他……他卻為了霓凰，而選擇這樣對我。父親，我怎么都不明白，難道在陛下心里，霓凰這個女兒，真的比我還要重要了嗎？”

“他以前很愛我，對我百依百順，深情不悔的，怎么現在，他居然會這樣對我？為了霓凰，他絲毫不顧及，多年的夫妻之情。父親，我真的很傷心，很難過……”

蕭國丈不忍看她繼續這樣意志消沉下去，他沉聲回道：“女兒與父親之間，總是有血脈相連的。從霓凰出生到現在，你不是不知道，皇上他對霓凰的看重。”

“這么多的孩子，他是最疼愛霓凰的。為了霓凰，他之前甚至還想過，要廢了太子，將霓凰立為皇太女。可惜的是，霓凰她自己不爭氣……一步步走到這一步。她是徹底的廢了，可是，雖然廢了，皇上卻還是疼愛她如初。”

“你讓我去給霓凰下毒，這無疑是觸犯了皇上的逆鱗。他怎么可能不生你的氣？不過，你犯了那么大的錯，皇上僅僅將你軟禁在鳳儀宮，這已然是最大的寬容了。這要是換成其他人，恐怕不但后位保不住，性命也是堪憂。”

“其實皇上，對你還是有情的……黛兒，事已至此，你再是惱恨，也無濟于事。接下來，我們該好好想一想，要如何取得陛下的原諒，要如何挽回霓凰的心。”

蕭皇后抿著唇角，目光幽深地看著蕭國丈。

“你讓我挽回霓凰的心？這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，父親，你是不知道，今天霓凰她看我的眼神，恨不得要將我立刻給刮了的那種狠厲。”

“正如你所說，她和我一樣，骨子里都是帶著冷血無情的。一旦誰觸犯了我們的底線，我們決不能容忍，必要其血債血償的。我和霓凰，恐怕永遠都無法修復回從前的母子關系了。”

蕭國丈的眼底，閃過幾分愁容。

這件事，確實是挺棘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