窒息帶來的死亡感，還沒有消失。

宇文良宵脖子上被繩子勒出了深深的淤痕，方才，如果宇文夫人再慢一點，他覺得自己真的就要死了。

曾經，他從來不懼怕死亡，總覺得，死亡不過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。

不過是疼一點罷了，有什么可懼怕的呢！

但是現在，等到真正快死的時候，宇文良宵才知道，死，原來比他想的要可怕那么多，那么多……

對死亡的恐懼，在最短的時間里，深入身體的每個細胞。

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那一刻，他的靈魂，在他的身體里瘋狂叫囂著，他要活下去，他想活，他不想死！

宇文良宵忽然覺得自己以前，那么無知，那么愚蠢，他竟然覺得，就算是失敗了，被盛星寒殺死，也比他爹那樣，窩窩囊囊地活著要好。

宇文夫人仿佛沒看到宇文良宵的狼狽，緩緩道：“其實，窒息已經算是不那么痛苦的死法了，好歹你還有一句完整的尸體，并沒有遭受其他肉體上的折磨，可是……如果落到九爺手里，激怒他，你猜猜，你會是什么下場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宇文良宵的身體忍不住顫抖。

眼底的恐懼比方才還要深。

他忽然想起宇文駿之前說的話，盛星寒這個人，遠遠比他們聽到的傳說還要可怕。

他竟然妄想著，能殺死九爺，能吞并他的勢力，取代他。

如今，他連對方的面都沒真正見到，就已經落到了這個地步。

盛星寒甚至都還沒真正出手，他就已經失敗了。

宇文夫人感覺差不多了，她緩緩蹲下來平視宇文良宵。

“現在是不是覺得，死亡比你想的可怕，活著……比你想的還要美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