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那什么眼神？”

唐念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：“我們要真想害你，還救你做什么？”

賀炎抿唇不語，救命恩人，有時候，就是捅在他心上的刀。“我們是從晉州過來投奔親戚的，路上坐船碰到韓振帶著一雙女兒投奔賀家，就聽了一耳朵，聽說，賀家在奉天很有本事，大鹽商。”

唐念半真半假的說著。“韓振？”

賀炎明白了，這是姑父。“對，她女兒一個溫柔叫韓韻錦，另一個就比較沖動，韓如月。”

唐念的話，讓賀炎的防備更低了一些。這些事，他稍加打聽就能知道。“我猜，你該不會是和你兄弟爭家產，你兄弟把你給害了吧？”

唐念打量著他身上的衣服劃破了好些口子，被黑衣人這么狼狽的追殺，一看就是下了死手的。賀炎垂下了眸子：“你們的救命之恩，我會感謝的。”

話落，他轉身就走。唐念看著他的背影，說：“你連我們姓甚名誰，住在哪里都不知道，你感謝什么？”

賀炎的腳步一頓，他低頭，身上值錢的東西已經沒有了，他取撕下身上的一塊衣料，衣料上面繡著如意云紋，他將布放在了她們的板車上：“日后憑著這塊布料，到永定路第三間宅子找我，必有重謝。”

唐念走上前，看著那撕碎的破布，嘴角抽了抽，這和電視劇里演的一點都不一樣，不是玉佩和簪子？再不濟也是一個能證明身份的東西。“你甘心嗎？”

唐念看著他每走一步，便說一句：“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，卻補別人搶走，如果沒有碰上我們，你今日必死無疑。”

“說不定，你狼狽如狗的時候，對方正在賀家風風光光享受著本該屬于你的一切。”

“你，甘心嗎？”

唐念看到他停下的腳步，唇角微勾了起來。“娘子，你該不會是看上小白臉了吧？”

沈君柏拉著她的衣角，盯著賀炎身上月白的衣裳，血跡在她月白的衣裳上，似點點紅梅，不僅衣服白，這臉也白。“他眼睛生的挺好看。”

唐念雙手環胸，之前沒仔細看，現在仔細一看，才發現賀炎那一雙眼睛，可不就是標志的桃花眼。“娘子，我難道不好看？”

沈君柏站到她的面前。“你吃醋了？”

唐念似笑非笑。沈君柏一頓，隨即道：“我是怕你上了小白臉的當了。”

誰上誰當還不一定呢。唐念越過他，走上前：“賀炎，你應該不甘心吧。”

她的視線落在賀炎青筋暴露的手臂上，他的拳頭就差能擰出水來了，最終，他松開拳頭，他已經被趕出賀家，一無所有。“不甘心，又能如何？”

賀炎抬起頭，那雙桃花眼滿眼都是陰郁，灰色的天空，烏云密布，正如他此時的心情。“我有樁生意想跟你做，你可愿意？”

唐念上前一步，明明穿著一身普通的藍布衣服，頭發間除了一根樸素的木簪子，卻依舊在這灰色的天空中，格外的明亮顯眼。“你要跟我做生意？”

賀炎的心底隱隱升起一股期待。“對。”

唐念點頭，看了一眼四周：“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，你可愿意跟我回家？”

“好。”

賀炎應聲。“娘子。”

沈君柏一看他都要將人帶回來了，忍不住上前：“你就不怕他是壞人？”

唐念看著他：“不是還有你嗎？”

沈君柏擔憂的心，瞬間被安慰了下來。賀炎身的衣服好幾處都沾染了血，他直接將外袍脫了丟進湖里，跟著唐念回家了。唐念看著沈君柏，沈君柏立刻攏著身上的衣服：“不行，我就這一件好衣服。”

“君柏，他這樣子跟著我們進囤里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。”

唐念笑著伸手，直接將沈君柏身上的外袍給扒了，她道：“等回去，我給新衣服，兩身。”

“娘子說的話，可不許不算話。”

沈君柏提醒著，他的稱呼，也無時無刻的提醒著小白臉，他看著賀炎道：“這是我娘子給我買的衣服，以后你可要還的。”

“等回去了，我還你十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