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求母親,我以為母親總會讓我活著的,母親那時候是怎么說的……母親什么都沒說,您只是厭惡的看著我,自會有人為您擺平一切。”林夫人表情平靜,“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,還記得他做什么,你現在不是好好的?”林亦白斂下眼眸。“是呀,我好好的。”不知幸運還是不幸,孩童年少早慧,知道自己應該讀書。世家少爺總是要讀書的,夫人不能太苛刻他。但夫人可以不管他。他沒有筆墨紙硯,就在這顆楓樹下,一邊搓著手吐著寒氣,手上拿著一顆干樹枝寫寫畫畫。每年過年更是難熬。他從來不期待過年,因為過年要向主母請安。別的孩子總是一下子就進去了,而他要在門外跪著。有時候會下雪。雪與人膝齊。他跪在地上,半個人都扎進雪里,白雪被人的體溫慢慢融化,滲進衣服里。所以他至今畏寒。“我總是在想,夫人為何如此恨我?到后來,便也不想了。”他長長的嘆了口氣,看著有些心虛的林夫人,一字一頓,“所以,夫人哪來的臉面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