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皎皎收回意識，又把簸箕里特別小的魚苗揀出來放回溪水中，剩下的大致數了數，有三十幾條，這些是要帶回去加餐的。

腳下卻踩到一個光滑的石頭，身體頓時失去平衡，向后倒去。

“小心！”

顧錚臉色一變，閃身上前，飛快地伸出手攬住她，往回拉。

“顧錚，你殺魚的時候一定要把頭和內臟都去干凈哦，尤其是溪石斑，它的魚籽是有毒的。”

池皎皎坐在岸邊的大青石上，翹起腳丫晃悠悠地等著晾干。

顧錚視線掃過那一抹嫩白，低低應了聲好。

他帶著小刀和魚來到小溪下游，個頭本就不大的溪水魚在他的手里顯得更小了，骨骼分明的手指靈活有力，一刮二剖三挖四洗，魚就按照池皎皎的要求去頭去內臟，清洗得干干凈凈了。

十分鐘時間，他就處理好了三十條魚，用一根長長的馬蘭頭串起，兩頭合起來打好結

“撒上辣椒面，烤出來的魚肯定特別香，要是能再來點孜然就更好了！”

顧錚翻動著木棍烤魚，默默記下，他幾年前出任務的時候曾在西北地區吃過一次當地老鄉烤的羊肉，知道那種棕褐色帶有奇異香味的顆粒物就是孜然。

一開始說的是顧錚幫忙抓魚，池皎皎烤給他們吃，可男人干活實在嫻熟利落，三兩下就把魚處理好了，沒一會兒火也生好了，魚也串起來烤了，火堆嗶啵作響，她好像只需要坐著等著吃了。

很快魚就烤好了，少鹽沒有撒辣椒的是給二丫小鐵蛋的，另外幾串被烤得焦香四溢，均勻地撒上辣椒面，在烈火中被激發出濃郁的香氣，令人垂涎欲滴。

池皎皎中午就沒吃幾口東西，下午也只靠一點水果果腹，這會兒早已經餓得不行了。

她雙手撐著下巴坐在火堆邊，眼睛被煙霧熏得微微瞇起，專注盯著烤魚的樣子，像只等待主人投喂的小貓。

顧錚把烤好的魚放在洗干凈的芭蕉葉上，小刀烤火消毒后開始解魚。

他先是將魚腹和魚背肉多的地方剔給池皎皎，又給二丫小鐵蛋剔了點刺少的溪石斑，自己則是把魚骨和魚尾巴再拿到火上烤得焦脆，最后連骨頭帶刺囫圇嚼碎了咽下肚。

魚肉最外一層被烤得焦黃，佐上鹽巴和辣椒，口感柔韌，越嚼越香，里面的魚肉卻是白白的，吃起來又嫩又滑，帶著獨屬于溪水魚的鮮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