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，她就放在霍奕北書桌上，壓在文件架底下，一眼可見。

這個東西對霍奕北來說多么重要，他不可能亂放。蘇云暖翻遍了霍奕北的書房，仍舊沒有找到那份離婚協議，暗暗疑惑。

“怎么會？霍奕北到底把它放哪里了？”

――――

夜深更重。

霍奕北站在第一醫院的心血管科住院部病房門前，遲遲沒有要進去的意思。

北風呼嘯，寒氣一波又一波吹打在身上，凍得人牙齒打顫。

他卻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站在那里，凝望遠處的萬家燈火，眸底藏著叫人看不透的暗涌。

離開霍芝芝的病房后，蘇云暖對他說了那樣一番話，使得他開始重新審視這段婚姻。

確實，誠如蘇云暖說的那樣，他一直以旁觀者自居，看著她在這段婚姻的泥淖里痛苦的掙扎，從來沒有施過援手。

如今，突然施了一次援手，卻還要求她感恩戴德。

那一刻，他從蘇云暖的眼底看到了濃濃的失望。

那樣近乎絕望的眼神，一定是積攢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吧。

蘇云暖說這些的時候，表情淡然，眼底也沒有什么波動，平靜的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，連眼淚都沒掉一滴。

這樣的她，反而更讓人心疼。

仿佛有人一鞭子抽在了他的心上，又響又疼。

以至于，他站在原地，發了很久的呆。

等到回神的時候，蘇云暖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
猜到她肯定會來老爺子病房這里，他便跟了過來。

可惜的是……

他到的時候，蘇云暖已經走了。

男人站在病房門外，猶猶豫豫，不知道該不該推開那道門。

在病房佇立良久，身上已然冰冷。

陸元見他神情落寞，小聲勸解：“霍總，天寒地凍的，您還是進病房暖和暖和吧，老爺子肯定也想見到您。”

霍奕北薄唇抿動，沒有說話。

就在這時，病房里傳出老爺子的聲音：“既然來了，就進來吧。”

霍奕北淡淡應了一聲，推開病房門走進去：“爺爺。”

傭人剛把霍建國的晚飯送過來，正在擺盤，注意到霍奕北進來，恭敬的叫了一聲：“小霍先生。”

霍奕北走到他跟前，接過他手里的食盒：“我來吧。”

傭人笑著搖頭：“先生是貴人，哪能做這些粗活，還是讓我來吧。”

他沒有假霍奕北之手，而是來到餐桌跟前，把食物一樣一樣拿出來，擺在桌上。

兩份青菜粥、一盒小米糕、一份清炒蘆蒿，一份腌黃瓜。

青菜葉子切過了，碎碎散散漂浮在白粥上，青白交錯，很是好看，里頭還放了細細的肉末，夾雜著肉絲的香氣，一看就很有食欲。

金黃顏色的小米糕，中間夾雜著白色的大米，軟糯甜香，卜一打開蓋子，小米的香氣就在病房里四竄開來。

這道菜是老爺子的最愛，家里傭人都不會做，只有蘇云暖會。

一看就知道出自她的手筆。

看到爺爺就吃這些，他很是不滿：“爺爺這吃的也太清淡了，有什么營養？”

“蘇云暖對您越來越不用心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