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森，言森！”

程韜激動地搖晃他胳膊。“哦。”

大娃回過神來。“你聽到了嗎，你是咱全區(qū)第二。”

“聽到了。”

大娃露出燦爛的笑容。雖然程韜的成績沒大娃這么好，可許是近朱者赤，他也剛剛摸進了全區(qū)前一百。大娃考這么好，老師都把他叫到跟前說了幾句話，得知他高中要去省城念，老師倒是一點都不驚訝。對于大娃這個尖子生的家庭情況，老師還是了解的，人家父母現(xiàn)在都在省城呢，去省城念高中也是應(yīng)該的。能在地區(qū)念完初中，還考到全區(qū)第二，已經(jīng)不知道給她這個班主任帶來多少榮耀。班里學生看大娃的眼神也全是羨慕和欽佩。大娃不打算在學校多待，抬手看快到吃中午飯的時候了，就對程韜問道：“我要回家吃飯了，你呢？”

“我還用問嗎，當然是跟著你去蹭飯了。”

程韜一臉理所應(yīng)當。“你不去告訴叔叔阿姨你的中考成績？”

“他倆又不在家還在上班呢，我總不能找到他們單位去吧，不著急，等晚上我回家了他們就知道了。”

“行吧，那咱們趕緊走，我媽肯定在家一直等著呢。”

“走走走，也不知道趙姨今天做啥好吃的。”

兩人火速離開學校。等沈芳菲聽聞大娃考了地區(qū)第二，過來祝賀他的時候早已找不見了，不過想到大娃說的之后給她答案，她又期待起來。大娃他們剛進家門，聽到動靜的趙青嵐就拎著鍋鏟跑出來。“怎么樣怎么樣，成績出來了嗎？”

她緊張道。“出來了，媽，我是全區(qū)第二。”

大娃自豪道。這也是他人生到目前為止覺得自己最高光的時刻。“太好了太好了，程韜咋樣？”

她又看向一旁。“趙姨，我考得也挺好的，我是全區(qū)第九十八。”

程韜笑嘻嘻道。“挺好的，你們等著，我再給你們做幾個好菜。”

“哦，媽媽萬歲。”

二娃立馬歡呼起來。聽到哥哥和程韜考這么好，小朵他們也很高興。歡歡喜喜吃完飯，趙青嵐就趕緊往自個辦公室去。辦公室有電話，她可得好好打一圈了，先得告訴丈夫，然后要給孩子外婆說一下，對了，還得給京城的舅舅和小妹說一聲。李淮得知兒子中考考了全區(qū)第二，當即在辦公室哈哈大笑起來，等掛了電話，他就忍不住出去找同事們炫耀。這可是他兒子，孩子這么優(yōu)秀他做父親的也與有榮焉呀。大家都替大娃高興，孫舅舅還說也給大娃寄禮物。趙青嵐打算找個時間，讓這邊的家人朋友們一起吃飯給大娃慶祝一下。等到天黑程韜離開，趙青嵐忽然想到了自己和大兒子要談心的事。“大娃，過來媽這，咱兩聊聊。”

大娃很疑惑不過還是依言過去了。“你們幾個，該干啥干啥去。”

趙青嵐把二娃他們?nèi)珨f走了。等其他幾個孩子離開，她就對大娃說起來。“大娃，那個叫芳菲的女孩子的事，你最后怎么處理的？”

媽怎么又提起這個呀，大娃表示很絕望，可還是硬著頭皮道：“還沒處理。”

“啊？你就一直這么拖著？”

大娃點點頭。趙青嵐無奈了。“大娃，媽先問你一句，你喜歡那個芳菲嗎？”

要是兒子也喜歡那她就得換一種聊法了。雖然她挺開明的，可兒子現(xiàn)在才多大，當下的要緊事還是學習。“不喜歡，但，也不討厭。”

大娃猶豫道。聽到兒子的回答，趙青嵐松了口氣，只要不喜歡那就很好處理。“不管喜歡不喜歡的，這種事不能發(fā)拖著明白嗎？”

不然一直吊著人家女孩子，人家還以為有希望呢。雖然直接拒絕發(fā)好人卡會很殘酷，可她最討厭的還是那種明明知道不會有結(jié)果還一直吊著對方的行徑。她只記得上輩子后世有不少這樣的人。大家談戀愛越來越自由，但腳踏幾條船或者儲備了一堆后備的人也多了起來。“嗯。”

大娃點頭。“不喜歡人家的話，也和人家姑娘說清楚，委婉些表達，不要傷害到人家女孩子，就說熱鳥其實挺好好的，但你覺得你們還小，也沒考慮過談戀愛這種事，現(xiàn)階段你們最重要的還是學習，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，懂得怎么說嘛？”

自家兒子有時候可也是很直男的，這點很隨李淮這個爹，不過現(xiàn)在丈夫已經(jīng)進步很大了，倒是兒子還需要學習努力。要不兒子長得好也比較優(yōu)秀，她不愁以后沒有女孩子喜歡兒子，要不真發(fā)愁兒子以后的婚姻大事。大娃一副學到的表情。“媽，我懂了。”

有女孩子喜歡自己，還是挺好看的女孩子，大娃雖然煩惱，可內(nèi)心自然也是有點滿足和竊喜的。只是他確實發(fā)愁怎么解決這件事，現(xiàn)在有了母親的教導(dǎo)，他也撥云見日了。看大娃應(yīng)該是真的聽懂了，趙青嵐就很有成就感。“好了，你也早點睡覺吧，明兒肯定有不少人來咱家。”

可不是嘛，得知大娃考這么好，李淮已經(jīng)得到領(lǐng)導(dǎo)允許，明兒可以換班出來一天，他正打算回來呢。還有要進城的孫氏和趙青竹一家，以及吳梅他們。第一次和青春期的兒子談心，趙青嵐也沒想到如此順利，要不是現(xiàn)在還沒有手機，她真想和丈夫好好煲電話粥聊一聊。另一邊，也有人關(guān)注著大娃的中考成績呢。祝可馨在李淮這出師不利，也不敢在李淮和趙青嵐面前出現(xiàn)了。可隨著年紀漸長，她又不能生了，就對兩個兒子不由自主地關(guān)心起來。大娃不知道，祝可馨這個親媽曾經(jīng)來過他學校外頭幾次，遠遠看過他。甚至于，為了知道兒子的一些情況，祝可馨還有大娃班里一個老師的聯(lián)系方式。祝可馨只對人家說她和前夫李淮離婚了，前夫不讓她看兒子，可她還是想關(guān)心兒子，就拜托老師不要把自己打探兒子情況的事讓大娃還有其家里知道。那位老師收了祝可馨的東西，又覺得祝可馨有些“可憐”，出于同情，在祝可馨偶爾問起大娃的一些情況時，老師就會告知自己知道的那些。知道大兒子今年中考，早在好些天前，祝可馨就聯(lián)系過這位老師，說要是大娃成績出來了，告訴她一聲。大娃考了全區(qū)第二，他老師立馬想到通知祝可馨這個好消息。這不，一有機會，就按著祝可馨留下的電話號碼打過去了。因為常和這位老師聯(lián)系，祝可馨倒是知道大兒子學習很好，可她也沒想到大娃能考這么好。原來我兒子這么優(yōu)秀，掛了電話后，祝可馨神情恍惚。她現(xiàn)在，有些驕傲，還有些遺憾和后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