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李定國的建議，張獻忠斜了一眼孫可望，像是在說：看見沒有，老四就比你想的周到。

    張獻忠目光轉回李定國，不置可否，只冷冷反問道：“還有嗎？”

    李定國抱拳離開。

    等李定國走了，張獻忠目光看向孫可望：“可望，老四說，要防著南京水師，你怎么看？”

    張獻忠抓著胡須：“額也是這么想的，不過老四的憂慮也不是沒有道理……萬一南京水師發了神經，沖到岳州怎么辦？那一來，水路可就會被他們封死了。”

    張獻忠想了一下：“那也得小心。”又道：“浮橋的事你要抓緊。”

    隱隱地，有主動請纓? 代替李定國領兵攻城之意。

    孫可望退下。

    張獻忠走到地圖前，抓著胡須想。

    王尚禮是跟隨張獻忠多年的老兄弟? 深的張獻忠信任，是張獻忠暴怒之時，唯一敢勸說他的一個人，同時，他是看著孫可望李定國等人長大的? 孫可望李定國都稱呼他為叔。

    王尚禮笑：“既然大掌盤，又何必責難老四？第一天攻城本來就是試探嘛。”

    又道：“如果只是左良玉和馬士英那兩個娘求的，即便岳州是堅城? 額老張也是有底的，但關鍵是多了一個朱家小兒。今日水軍又不順利? 如果遲遲不能進展? 額們這幾十萬大軍困在岳州城下? 一旦朱家小兒率軍殺到，豈不是要糟糕？”

    張獻忠忽然有點煩躁，瞪眼道：“娘求的，老子不知道文秀在咸寧嗎？但文秀不過一萬人，萬一有什么差錯，他傳不出消息，咱們豈不是都要被包餃子？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另外，這幾十萬人每日人吃馬嚼，需要的糧草補給太多了，現在長江對岸，也就是湖廣北部已經糜爛，根本供應不起他大軍的消耗，而沒有糧草，不用官軍圍剿，他獻營自己就會崩潰。

    而要入川，就必須拿下岳州。

    因此，明知道岳州城防堅固，他也非是要強攻不可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王尚禮抱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