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八章 歉疚
這個功勞其實不小。臧都保也提到過,他認(rèn)為趙王提前清理了各部,使得糧道受到的威脅大大降低,同時讓高昌內(nèi)部士氣低落,對能否取勝抱有懷疑。
在這個過程中,老大經(jīng)歷風(fēng)吹日曬,餐風(fēng)露宿,人都變黑了不少,也精神了不少。
邵樹德一把抓過他的手,攤開手掌看了看,笑道:“繭很厚實,功夫沒落下。”
“身處軍中,不敢教兒郎們輕視。”邵嗣武答道。邵樹德又仔仔細(xì)細(xì)看了兒子幾眼。
大郎神色間很是坦然,顯然內(nèi)心就是這么想的。以前被人輕視過,能知恥而后勇,這才是正常人。
有的天潢貴胃、貴人子弟,被人輕視了,不但不知恥后勇,用實力讓別人改觀,反倒要解決輕視他的人以出氣,這就不正常了。
“西域如今的局面,你有什么想法?”邵樹德問道。邵嗣武遲疑了一下,道:“兒想去西邊看看。”
“為何會有這種想法?”
“高昌以西是什么樣子,全都是道聽途說。若不親眼看一看,兒心中沒底。”
“你想看什么?”邵嗣武定了定神,決定不加任何掩飾,于是說道:“從戶口、田地,到風(fēng)氣、教化等等,所有的一切。”
“具體說說。”
“譬如這高昌。”邵嗣武說道:“麴氏高昌時期,墾田900頃。回鶻高昌,墾田1400余頃,西州現(xiàn)余一萬戶上下,一戶算下來也就十幾畝,縱可一歲再熟,又能養(yǎng)活多少官員、兵丁?”
“再說百姓。風(fēng)氣如何?是否能征善戰(zhàn)?是否沐浴王化?信佛陀還是摩尼?”
“甚至就連交通、商貿(mào)之事,都得走一走,看一看,方可心中有數(shù)。”
“你覺得西州怎樣?”邵樹德問道。
“很不錯,甚至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。不過,兒覺得西邊可能還有更好的地方。眼下或許都不如高昌,但將來能發(fā)展得更好。”邵樹德點了點頭。
他記得后世吐魯番在新疆全區(qū)的人口中所占的比例并不高。但這會么,他敢肯定高昌的戶口在整個西域一定名列前茅。
而且,高昌的潛力還有待進一步釋放。他依稀記得,后世清道光年間,林則徐到吐魯番主持墾田,擴建了幾十條坎兒井渠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