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時候不適合睜開眼睛，眼睛一旦受刺激就會止不住酸脹溢出生理性淚水，加上眼睛很痛，頭也昏漲，如果可以的話，她想要在這個時候昏睡過去，就此長眠再也不醒。

    可她睡不著，眼睛忍住刺痛努力瞪大，顯得眼瞳特別的空洞，蒼白的小臉上是一道道淚痕，微張著嘴，似是沒了呼吸。

    顧晚秋對上厲謹(jǐn)行的臉，空洞的眼瞳里一點點拉回了焦距，偌大的房間里除了厲謹(jǐn)行外哪還有其他人？

    除了她身下的床很是凌亂外，周圍跟她剛進(jìn)來的時候一樣，干凈整潔。

    厲謹(jǐn)行身上穿著酒店準(zhǔn)備的浴袍，俯身將顧晚秋系在床頭上的手腕解開：“顧晚秋記住剛才你經(jīng)歷的絕望，我不介意真的找人來。”

    她這才明白，在她看不到的時候，壓著她欺負(fù)的人一直是厲謹(jǐn)行。

    厲謹(jǐn)行喂她吃的藥壓根就不是止痛藥，而是某種致幻藥品，讓她出現(xiàn)的幻覺，讓她幻想出了很多男人來。

    顧晚秋沒有吭聲，剛才眼睛里還有了些焦距，這會兒又變空洞了。

    她的手腕兩圈勒痕，厲謹(jǐn)行伸手握住她小臂檢查手腕上的傷的時候，她的手垂著就跟斷了似的。

    厲謹(jǐn)行知道顧晚秋沒事，他還是收了一些力的，心里有個預(yù)估在知道顧晚秋承受極限在哪。

    “回神了。”厲謹(jǐn)行叫了她一聲。

    顧晚秋看著她手腕上的那塊表，嘴里的麻藥還沒完全過，說出來的話斷斷續(xù)續(xù)。

    “厲謹(jǐn)行，你真臟。”

    “我臟？”

    “你的心骯臟的像陰溝里不見光的蛆蟲，你的身體也臟……被你碰，每次我都覺得好像被病毒侵犯，怎么洗都洗不干凈……今天我倒是寧愿你給我一個痛快，讓別的男人來……厲謹(jǐn)行我跟你早就不是同一路人……”

    厲謹(jǐn)行心中一堵，里面就跟被塞了一只刺猬一樣，千瘡百孔的難受，他忽然恨自己長了一顆心。

    這樣的“欺負(fù)”還不足以讓顧晚秋怕硬，她身子軟了，但心還是硬的。

    顧晚秋自說自話說她“下賤”她哪點下賤啊？下賤的人早就怕了，只有她，還不怕，像那只失明的羊埋頭往獅群里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