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就是我們的孩子，那么聽話懂事，我不放心把它一個人留在這里，所以你可能還要再等等我……”

    蘇渺從籃子里端出來一碗魚湯和一條魚，把魚放在墳前。

    魚湯放在保溫盒中還有點熱氣，每次來看秦默，她都會帶點吃了，有時候是飯菜，有時候是糖，帶過來一起吃。

    附近有野貓，每次放在墳地上的食物都會被吃掉，不怕浪費。

    蘇渺抱著保溫盒喝著里面的魚湯，喝完后，把盒子收好放到籃子里，她摸著七七的后背，借著力踉蹌?wù)酒饋恚咂咧肋@是要離開了，懂事的去咬著籃子提起來。

    蘇渺走了三步，聽不太清的耳朵里忽然傳來聲音。

    “蘇小渺。”

    她轉(zhuǎn)過身，什么都沒有，她看著墓碑上秦默的名字以及鑲刻在里面的照片。

    “秦默，新年快樂！”

    說完后，蘇渺牽著狗回了家，學(xué)生想要在除夕那天過來陪蘇渺，被蘇渺拒絕了，那天是陪家人和孩子看春晚的時候，來看她這個老婆子干什么？

    幾個學(xué)生在群里說，那就等新年第一天帶孩子去給蘇渺拜年。

    秦默走的這兩年，蘇渺一直在受學(xué)生的照顧，他們對她，真的想對媽一樣，冰箱里一沒菜了就會給她買來，家里的營養(yǎng)品是一箱一箱的。

    除夕那晚，蘇渺連續(xù)接了好幾個電話，她耳朵不好買的是老年機，聲音開到最大對著耳朵才能聽清，看短信也要帶著老花眼鏡才行。

    別人說什么，她聽不到就嗯嗯啊啊，說好好好來回應(yīng)，準(zhǔn)沒錯。

    不能放煙花，今年的除夕果然很冷清，蘇渺買了一箱的仙女棒放在陽臺上，客廳里放著春晚，主持人對著觀眾喊了句“新年快樂。”

    這個日子，明明該是值得慶祝高興的一天，蘇渺莫名胸口傳來一股悸痛，她按住胸口回到臥室，打開醫(yī)療箱在里面翻了一頓后找到她要吃的藥，手抖的厲害，蓋子一打開一瓶藥就從手上掉下來了，白色藥丸散了一地，地上的藥好多，看著是兩顆摸上去卻是一顆。

    蘇渺忽然明白了……她可能今天就要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