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邊的謝憐已經能確認，這的確是事實了。

    他微笑道：“這八百多年來，我只被一刀一劍傷過，分別就是你們。血雨探花，站遠，你不會想看到仙樂被我捏斷脖子的樣子的。”

    花城面色沉沉，眼中厲色翻涌，但看到君吾把謝憐抓著懸在通天橋上方，一松手，謝憐就會掉下百丈炎池，須臾，還是收了刀，負了手，扶著彎刀，緩緩退后了幾步。

    他抓著謝憐，兩人直視彼此。半晌，君吾突然把謝憐往一盤巖石壁上撞去！

    謝憐有點沒聽清，沒回答。于是，君吾又抓著他撞了一下，問道：“痛嗎？痛嗎？痛嗎？”

    至少現在不是時候。時機還沒到！

    但他臉色已經完全猙獰了，手背上的青筋也幾乎要爆開一般，整條手臂都在顫抖。

    國師道：“太子殿下！！！”也不知是在叫誰。謝憐鮮血淋漓的雙手抵在凹凸不平的巖石壁上，咬牙吼道：“……痛！！！”

    謝憐抱著還在嗡嗡作響的頭跌坐在地上，眼淚鮮血不受控制嘩啦啦地流。君吾蹲在他旁邊，盯著他的臉看了一陣，忽然抬手，摸了摸他的腦袋，然后輕輕幫他擦拭臉上鮮血。

    這舉動溫和且慈愛，仿佛一個父親蹲在剛剛被自己暴打得鼻青臉腫的孩子身邊安慰他。這畫面看得風信和慕情毛骨悚然：“他……他……他真的瘋了吧？”

    謝憐一聲不吭，任由他幫自己擦拭。君吾又自言自語道：“你這個傻孩子，痛的話，為什么不回頭？你以為撞著撞著，墻就會自己倒下了嗎？為什么不改變自己的方向呢？”

    君吾極其粗暴，抬手就是一掌，打得他“咚”的一聲橫倒在地！

    謝憐咳了兩聲，咳出一口血，道：“不改。”

    國師臉上發青，上發青，見勢不對，連忙喊道：“太子殿下！你從來不想殺這孩子的，你很喜歡他的！你說過的，你忘了嗎！”

    他轉向謝憐，又突然暴怒：“但是他卻如此不知好歹，頑劣、任性、怎么都不肯聽我的話！非要和我對著干！你不改是嗎？好吧，那你就試試看，你腦袋撞開了花這墻會不會倒下吧！”

    君吾看了看他，笑得更冷了：“你以為我真的瘋了嗎？不要想騙我。你心里真的覺得不懂事的，不是他，而是我吧？”

    國師道：“不是的！不要再糾結于對錯成敗了，我從沒這么想過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