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搖倒沒想到他會真的答應，活了活手腕筋骨，哼道：“現在怎么肯放開了？”

    頓了頓，又道：“你現在打算怎么辦？我想，那胎靈恐怕不單是為求脫身，信口誣陷，背后恐怕有人指使。”

    說完，匆匆去了。原本匯聚了幾方人馬的客棧，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。謝憐轉過身，檢查了一下那倒塌的小破屋，翻起木梁和茅草看了看，眾僧道的確只是昏迷，估計過不久就要醒來了，放了心，也離開了。

    謝憐只覺這幾天過的混亂無比，坐在窗欞上發呆。若邪蜷在他手上，一拱一拱地摩挲著，仿佛在哼哼唧唧，謝憐的手指蹭了蹭它。

    謝憐微微一怔，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，搖了搖頭，道：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與我無關……風信結識劍蘭姑娘，一定是在仙樂國破之后、他自己飛升之前。算算時間，就是我第一次被貶的那些年里。”

    想了想，謝憐道：“三郎，我沒跟你說過，我當年被貶的一些事吧？”

    謝憐道：“我沒有對別人說過，拉你來碎碎念幾句，希望你不要嫌棄。”

    謝憐一邊回憶，一邊道：“當時，我的隨從只剩下風信了，日子過得很不好。我原先做武神，做太子時的一些家當，全都給當掉了。”

    謝憐笑瞇瞇地道：“哈哈哈……對。這事可不能讓君吾知道，記得幫我保密。還有我那幾十條金腰帶，也全都當了。”

    謝憐搖頭道：“那倒應該不是。風信不會隨便拿我東西的。是我讓他拿去賣了錢自己留著用的。”

    謝憐道：“說來慚愧，我讓他拿去賣錢自己用，不光是因為愧疚，還有害怕。”

    害怕連風信也覺得這日子沒法過，不再跟隨他了。所以，那條金腰帶的意義不是賞賜、也不單純是饋贈或慰勞，還帶了一點點討好、或報酬的意味。

    謝憐緩緩地道：“這么多年來，我從來不知風信喜歡過誰。沒問過，也沒注意過。”

    “拿著別人送的東西轉送給姑娘，聽起來可能不大好聽，但在當時，那條金腰帶真的就是風信能送出手的最好的禮物了。畢竟我們經常連飯都吃不到。風信也不是個愛瞎花錢的人。所以，可以想象他當時有多喜歡劍蘭姑娘了。既然很喜歡……那為什么會分開？”

    花城卻道：“如果喜歡，最后卻分開了，只能說明，也就只是喜歡而已了。”

    花城淡聲道：“路好不好走，也許我不能決定，但走不走，卻只有我能決定。”

    看著他亮晶晶的黑眼睛，謝憐忽然一把抓住他，放到自己腿上，道：“哈哈哈，三郎，你說得好對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