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間，他們像普通、心照不宣兄弟那樣，有了某種奇異默契。

    在段嘉衍跟賀云深差不多大時候，他也曾經有過類似想法。

    不是沒有埋怨過、不是沒有失望過。

    “好了，走吧。”段嘉衍站起來：“等過年了，哥哥來海城看你。”

    她眼眶慢慢紅了。

    她重復了一遍：“阿也，你每天都開開心心，健康地長大……就夠了。”

    怕她難過，段嘉衍輕輕扣住她肩，往前推了推：“快走吧，一會兒趕不上登機了。”

    賀誠低聲答應，伸手拍了拍付媛背。

    段嘉衍不再看那邊，他收回視線，背過身。

    也就是那么一瞬間，段嘉衍忽然意識到，他在這個城市里沒有親人了。

    良久以后，他閉上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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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支撐著他走到一中校門口。他夢游一樣走回了十班門口，剛好聽見周行琛聲音：“……聽說昨年真有人在百里夜行跑了七八十公里，雖然沒上百，但也很牛逼了。今年主辦方還提供熒光噴霧，應該挺好玩。”

    周行琛看見他進來，熱切地打了個招呼：“段嘉衍，你去哪兒了”

    周行琛沒發現不對：“你媽媽出差嗎”

    他坐在座位上，低頭劃拉手機。周行琛看他反常樣子，意識到段嘉衍情緒不太對，下意識看向路星辭。

    化學課代表開始一大組一大組地發試卷。

    他不想考試，就想這么一動不動地在一個地方待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