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9章 虧欠

          “春娘!”宋長(zhǎng)貴打斷王氏的話,突然伸手拉過她的手。

          王氏一愣,呆呆看著他,又看看交握的雙手。

          夫妻十幾年了,便是在臥房里也很少有親昵的舉動(dòng),更別說在客堂上。

          宋長(zhǎng)貴這般緊緊握住她的手,那憐惜和愧疚的眼神,讓王氏心底莫名一酸,眼淚按捺不住就滾落下來,反手緊緊握住他,柔聲道:

          “他爹,別怕啊。要是當(dāng)真不成了……就算蹲大牢,我也給你送飯,等著你出來……阿拾這姑娘你不用操心,我有一口吃的,不會(huì)短了她。阿香和阿鴻也都大了,咱娘幾個(gè)也餓不著肚子……”

          宋長(zhǎng)貴看著她哭,摸著她粗糙不堪的雙手,心里頭像堵了一塊大石頭。

          他也想哭,可是他哭不出來。

          再多的虧欠,在這一刻也彌補(bǔ)不了。

          “春娘!我等下要出去一趟。”

          王氏抬高淚眼,“你要去做什么?”

          宋長(zhǎng)貴喉頭微微哽咽,沒有對(duì)她解釋,只是交代道:“這一走,不知還能不能回來,孩子們就拜托你了。”

          王氏看她如此,也是悲聲不止,“他爹,到底是什么事?大都督都幫不了我們嗎?你還沒有回答我?說啊你!”

          宋長(zhǎng)貴搖了搖頭,慢慢松開她的手,站起來往房里走。

          “我去換身衣裳。”

          他的脊背微微彎起,看上去有些佝僂,仿佛整個(gè)人都沒有了神采與希望,王氏怔怔看他片刻,突然沖出了客堂,朝東邊的廂房跑了過去。

          “阿拾……”

          時(shí)雍剛剛沐浴出來,還在絞頭發(fā),看王氏臉青唇白的模樣嚇了一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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