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蜘蛛面無人色，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冷酷起來，比自己更狠辣。

    “昊天是師尊。”在紅葉將粉末倒向他身上之前，紅蜘蛛已經失聲道：“昊天..昊天是我們的師尊！”

    “我..我們.我們是書院的弟子。”紅蜘蛛脫口道：“昊天是..昊天是夫子！”

    書院弟子？

    雖然書院四大弟子的身份素來少有人知，顧白衣和紅葉雖然是夫子門徒，但知道此事的人鳳毛麟角。

    不過顧白衣立刻也想到，書院指的不一定是知命院，夫子也不一定是指書院的韋夫子。

    在顧白衣的心中，這天下教書先生多如牛毛，可是夫子卻只有一位。

    紅蜘蛛聽出紅葉語氣中的不對勁，卻只以為這兩人是生出了忌憚之心，本來面無人色，此刻卻緩了下來，看著紅葉眼睛道：“這世上書院多如牛毛，可夫子卻只有一位，兩位一看也是見多識廣的人，我說的夫子是哪位，兩位自然知道。”

    紅蜘蛛眼見得清亮的眸子里帶著寒意，只能道：“自然就是那位被稱為書癡的九品宗師，夫子就是書癡，書癡就是夫子！”

    他不動聲色，但腦筋飛轉。

    紅蜘蛛點頭道：“不錯。你二人的武功確實了得，可是面對九品宗師，你們不堪一擊。”頓了頓，才道：“蘇州王母會已經潰散，昊天也不會繼續在蘇州糾纏，如果我是你們，此事到此為止，不會在繼續糾纏下去。如果昊天親自出手，兩位必然是死無葬身之地，所以為你

    顧白衣淡淡笑道：“如此我們倒是要多謝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如何證明？”

    紅蜘蛛猶豫著，紅葉冷笑道：“你連昊天是夫子的事情都說出來了，還有什么不能說的？你要想活命，就必須證明自己真的是書院弟子，否則我保證你出不了這個門。”

    “天地書院。”紅蜘蛛想了一下，終是道：“書院的門人不少，不過夫子的親傳弟子卻不多，只有七名親傳弟子。”

    “不錯。”紅蜘蛛點頭道：“我位居第四居第四，十三年前得到夫子恩眷，收為親傳弟子。”

    紅蜘蛛道：“書院所在，你們還是不要知曉，對你們真的沒有好處。夫子是九品宗師，書院門人眾多，莫說只是兩位，就算紫衣監傾巢而出，到了書院，那也是自尋死路。”

    “你對了，可又錯了。”紅蜘蛛見顧白衣和顏悅色，心中的恐慌消散不少，看著顧白衣道：“你前面的話是對的，夫子乃當世第一大儒，宣揚忠君報國，書院門徒也都謹遵夫子訓導，忠君報國。”抬起手，往上面一指：“可是如今坐在龍椅上的是誰？這大唐江山的皇帝應該行李，夏侯妖狐篡奪李唐江山，夫子身為大唐儒冠，又豈能坐視不理？”

    “姑娘說的對。”紅蜘蛛對紅葉顯然十分忌憚，語氣客氣：“夏侯妖狐登基之后，鏟除異己，誅殺忠良，心狠手辣，可謂是人神共憤，這樣的皇帝，算不算真命天子？”

    “看來姑娘也知道妖狐不配為君。”紅蜘蛛竟然顯出笑意：“姑娘懂的道理，夫子又如何不懂？正因為夫子知道妖狐不配為君，所以才創建王母會，就是希望能夠鏟除妖狐，讓天下百姓選出新的君王。身為夫子的門生，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又如何能夠不傾力相助？”

    “這位兄臺乃是人中之杰。”紅蜘蛛卻是夸贊起顧白衣：“所謂不打不相識，我只以為你是妖狐的走狗，這才毅然前來行刺，說到底，還是為了天下百姓。我瞧二位都是正義凜然之士，想必不會為了那個昏君效命，既然如此，咱們雖然道路不同，但卻有共同的愿望，那便是解救天下蒼生于危難之中，說到底還是同道中人，自然不能自相殘殺。”

    紅蜘蛛見對方態度越發謙和，似乎對自己已經沒有敵意，心中的恐懼蕩然無存，一拱手，在椅子上坐下，道：“蘇州王母會雖然敗了，但夫子卻還沒有敗。”

    紅蜘蛛道：“實不相瞞，在下還從不曾見過苦海，他到底是什么人，我也說不明白。不過幽冥和昊天同出一門，據我所知，二人是同窗，當年是出自同一位老師，幽冥是昊天的師弟。他二人有著共同的愿望，都想救天下蒼生于水火之中，這才共同創建了王母會。苦海的身份我雖然不知，但既然得到昊天的信任，自然也是同道中人。”

    紅蜘蛛嘴唇微動，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紅蜘蛛得意道：“那是自然，皇宮對普通人來說是銅墻鐵壁，可是卻擋不住九品宗師。”

    紅葉在旁冷冷道：“不錯，如果昊天真是書癡，九品宗師的實力取下皇帝首級并不困難，至少比花費十幾年時間利用王母會去鏟除皇帝要容易的多，以九品宗師的智慧，不可能想不明白這一點。”雙眸如冰，盯著紅蜘蛛道：“所以昊天根本不可能是書癡，你是為了活命在說謊！”

    紅蜘蛛急忙道：“沒有，我絕沒有說謊。夫子沒有入宮行刺，只因為宮里也有九品宗師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