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將小郡主放了下來。

    小郡主指了指顧嬌，對沐輕塵說：“我來找他。”

    “騎馬呀。”小郡主說，“我昨天問你什么時候過來你也沒個準話。”

    顧嬌認真檢討：“是我的問題，我下次注意。”

    這態度令小郡主很滿意，小郡主最討厭別人扯東扯西，各種借口，把她當成小孩子糊弄，譬如那個不孝侄兒明郡王！

    顧嬌道：我今天放了學就過去找你，酉時放學，到你那里小半個時辰。”

    然后她就告別顧嬌與沐輕塵，乘坐馬車回去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顧承風也略有些中暑，惡心乏力，但沒到癱下去的癱下去的地步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到了日暮時分，苦役結束，徭役們幾乎累癱了，顧承風也累得坐在石頭上，汗流浹背地喘著氣。

    打仗時他經歷過生死的苦，卻沒經歷過眼下這種踐踏尊嚴的苦。

    他眉頭都沒皺一下，從腰間解下一個破舊的水囊，仰頭喝了一口摻著沙子的水。

    有官差厲喝。

    顧承風這次沒排在最后一個，他搶了第一，打了一碗還算濃稠的粥，拿到了兩個大玉米面饅頭。

    看天氣，夜里要下雨。

    吃過飯，所有人被押回大通鋪，不得擅自出入。

    顧承風躺在最里頭的木板上，表情沒有一絲變化，仿佛這樣的氣味他早習以為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