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已經今日的第三回了。 那人明顯是受人脅迫,身子都在發抖。 蕭六郎淡淡地睨了他一眼,沒說什么,面無表情地去馮林與林成業的寢舍換了身干凈衣裳。 出來時,又不知是誰拿走了他的拐杖。 路滑,沒了拐杖的他,從寢舍到率性堂,短短百步之距就摔了好幾跤。 四周有人哄笑。 約莫是在醞釀一場大雪,天空很灰暗,被灰暗籠罩下的國子監也露出了它的陰暗。 蕭六郎從雪地中爬起來,形容狼狽,一身脊骨卻挺得筆直。 他抬起頭,望向國子監三樓的明輝堂。 堂前的走道上,鄭司業扶著欄桿,好整以暇地看著蕭六郎。 求饒嗎? 小子。 跪下磕頭的那種。 求了本大人就放過你。 蕭六郎靜靜地看著他,眸子里沒有他想象中的怒火、悲憤、惶恐,他的眼底沒有絲毫情緒,如一汪靜止了萬年的湖水。 不知怎的,鄭司業突然心虛了一下。 但很快,他就搖了搖頭。 不過是個鄉下來的泥腿子罷了,欺負就欺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