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陽公主望著黑漆漆的房梁,怔怔地說道:“她看見我們殺了東夷士兵,她不告發我們,是因為她也恨東夷士兵,她的家人是被抓去充軍的,都戰死了。” 戰爭的殘酷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。 蕭戟也不喜歡打仗,可他職責所在,他不打,毀的就是他背后的家園。 東夷將士也一樣。 大家各為其主。 不過抓壯丁充軍這種事,他一貫是反對的,東夷王該殺,東夷的王權該被覆滅。 他握住了她的手,在黑暗中給予她無聲的安慰與力量。 信陽公主的情緒漸漸平復了下來。 “蕭戟,你睡了嗎?” 她輕聲問。 回應她的是一陣均勻的呼吸。 也是,傷得這么重,還發著高熱,一定早困了。 信陽公主卻有些睡不著,她用胳膊支撐起身子,借著從窗戶縫隙里透進來的雪光,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熟睡的容顏。 二十年如一日,還真是風華不減。 “蕭戟。” 她又叫了一聲。 蕭戟睡得很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