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管事這條路子沒走通,顧嬌決定另想它法。 顧嬌躺在床上,單手枕在腦后,望了望帳頂:“行,就你了?!?br/> 顧嬌昨日在草場一戰成名,今日一進書院便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注視,明月堂與明心堂的人是見過她的,至于其余十學堂的學生雖說并未親眼所見,可她臉上那塊胎記也太容易辨認了。 這話在一日之內傳遍了整個書院。 這群人里有心懷忌憚的,有單純好奇的,當然也有不信她這么有本事只當她是走了狗屎運嗤之以鼻的。 課室的座位基本上是固定的,但若私自調換夫子也不會說什么。 顧嬌不知他會坐哪兒,鐘鼎在他最開始的座位上沖她招手,拍拍身旁的凳子,示意她他給她留了位子。 旁邊空著,沐輕塵應該會坐過來的吧。 同窗扭過頭來,緊張地看著顧嬌:“蕭、蕭兄,有什么事嗎?” 同窗:“……” 昨天下午顧嬌請假了,不知道高夫子與江夫子上了什么,但作業還是補的,她是一個遵守紀律的好學生。 “不、不用謝!”同窗結結巴巴地說。 “哦,我不緊張!不緊張!”同窗將顧嬌還回來的作業收好,蘸了墨水毛筆直接夾進了作業里。 班上原先無視與瞧不起她的人更多,但似乎見了她馴服馬王的場面后,大家開始有點兒怕她了。 鐘鼎走過來,趴在顧嬌桌上,小聲對顧嬌道:“蕭六郎,你怎么算出來昨天那題的答案是十九的?” 不對,蕭六郎就沒算。 顧嬌淡淡睨了他一眼:“是,我看答案了?!?br/> “等等。”顧嬌叫住他。 “沐輕塵怎么還沒來?” “知道什么?” “哪個孟老先生?” 哦,這個孟老先生啊。 “孟老先生很少出內城的,就算出來了也幾乎沒什么人有資格與孟老先生對弈,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,難怪輕塵公子會去觀摩學習了。我也想去,可我不敢逃課,逃課會被記過的?!?br/> 她本打算去仙鸞閣找沐輕塵來著。 明心堂一陣歡呼。 武夫子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夫子,摔斷了一只胳膊也依舊替不能上課的夫子頂班。 武夫子擺手:“去吧。” 武夫子點頭:“嗯,準了。” 鐘鼎拉了拉顧嬌的衣袖:“蕭兄,他們都去了,咱們也去吧?” 鐘鼎忙道:“不會不會!武夫子都同意請假了,就不會記過了!” 鐘鼎與顧嬌走過去,鐘鼎尚未開口,武夫子就道:“也吃壞肚子了?知道了,去吧!” 仙鸞閣不遠,出后門后左拐一路往東步行一里,過街道穿過一條巷子,便能看見仙鸞閣的招牌。 忽然間,巷子里傳來一聲囂張的厲喝:“沒長眼睛???往小爺我身上撞!” “對對對你大爺!能不能好好說話了?你是結巴呀!” “哈哈哈,他還真是個結巴!” 顧嬌不認識五岳書院的學生,但那個叫周桐的她認識,是她前排的同窗,今早剛借了作業給她抄。 周桐當;周桐當然不是結巴,他只是緊張時才會這樣。 為首的五岳書院學生單手揪住了周桐的頭發,將他整個人往上提起來,指了指自己的鞋面道:“給小爺我舔干凈!” 周桐的同伴說道。 只聽得啊的一聲痛呼,這名五岳書院的學生被一道不知何時閃來的身影一腳踹飛了! 顧嬌冷冷地看向那個抓住周桐的五岳書院學生:“放開他,不要讓我說第二遍?!?br/> “你要舔?好,成全你。”顧嬌冷漠地說完,抬手一記手刀砍下去,當場擊中了對方手臂上的麻筋。 余下幾名五岳書院的同伴見狀,兇神惡煞地朝著顧嬌攻擊而來,顧嬌一招放倒一個,不過眨眼功夫,七人便生不如死地倒在地上痛呼。 他一邊捂住胸口爬起來,一邊惡狠狠地瞪向顧嬌,身形不自覺地往后退:“你是誰!” 他的鞋子掉在了地上,顧嬌反手一扔,將他扔到了鞋子旁:“要舔,自己舔!” 周桐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被打得滿地找牙的五岳書院學生,目光落在顧嬌冰冷的背影上,點頭:“?。『茫∵@就來了!”他對同伴道,“快快快!快跟上!” 鐘鼎也跟了上去。 周桐不停地偷瞄顧嬌。 她一個小眼神掃過來,周桐的心都差點兒跳出嗓子眼。 顧嬌道:“你怎么老和人說對不起?” 他以為他和這群五岳書院的武舉生一樣,都是暴戾跋扈之人,事實證明他不是。 “你、你其實不喜歡打架對不對?你昨天對付馬王是為了救蘇小姐,你今天揍他們是為了保護我們?蕭兄,你是個熱心腸的好人!” 你對好人是不是有什么誤解? 鐘鼎想到與孟老先生失之交臂,忍不住淚流滿面:“沒能看見孟老先生,我太慘了!這是我距離孟老先生最近的一次!我這輩子都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!嗚嗚嗚!” 誰料沐輕塵也回內城了。 這家伙是不是有特殊的曠課技能?。?br/> 顧嬌問道:“別的學生沒意見嗎?” 顧嬌摸了摸下巴:“這么厲害的嗎?” 顧嬌驚愕:“如此說來,我豈不是要好一陣子見不到他的人了?” 月黑風高。 壞姐夫去洗澡了。 他要去找嬌嬌! 終于,他出了書院! 嬌嬌,你最心愛的小男子漢來了! 小黑娃摔倒了,面朝下摔了個大馬趴。 一輛馬車疾馳而來,要不是看見那個包袱,車夫就差點碾了上去。 “怎么了?”車內之人問。 “去看看。”車內之人說。 車夫跳下馬車,朝那孩子走去。 “娘呃!” 車內之人聽聞動靜,抬手挑開簾子:“怎么了?” 小黑娃從地上爬起來,將小包袱撿了起來抱進懷中,萌萌噠地看向車上的孟老先生:“老爺爺,你可以帶我去找嬌嬌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