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無衣的心臟抽痛了一下。

他知道云月所說的是事實。

一旦南煙知道了真相，絕不會再原諒他。

可他只有這一次的機會。

若是失去了，那他便會永遠的失去她。

“這些年里，我-日日夜夜的陪伴在她的身邊，然而她始終將我當成兄長，我也從來沒有向她表達過心意。”

“我得知她要回去找君絕塵的時候，我掙扎過，痛苦過，仿徨過，卻還是放她走了。”

“我知道，她有非走不可的理由，不只是為了尋她的弟弟，還有君絕塵，她想要在君絕塵的口中，得到一個答案。”

“但凡君絕塵愿意好好待她，我都愿意退出，將所有的感情深埋心底，將她讓給君絕塵。”

即便，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，很痛苦，很揪心。

但那時候的他，只希望能讓南煙幸福——

“可惜，”慕無衣嘲諷的一笑，“君絕塵沒有珍惜她，既然他不珍惜，那我便不會再將她讓給任何人，即便是讓南煙恨我也好，怨我也罷，我都會把她留在身邊。”

哪怕是，用盡所有手段，他都不會再放她離開。

云月公主心急如焚：“可南煙并不喜歡你，你如此強求，她只會恨你。”

“她恨我，也比被君絕塵如此踐踏為好，至少，我會將她視如珠寶，不會讓她受到半丁點委屈。”

君絕塵做不到的事情，是他愿意傾盡一切所做之事。

“那小小呢，你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？”云月公主咬著唇，“她是無辜的！”

“我不會傷害小小，她是南煙的女兒，便也是我的掌上明珠。”

小小是南煙的女兒。

更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姑娘。

他怎舍得是傷害她分毫？

他只是想要先把南煙留在身邊，等南煙能留下之后，他會把小小完好無損的還給她。

“皇兄。”

云月公主沉痛的勸說道：“以前，我也為了林梅，做過無數錯事，后來我才明白，搶來的東西，永遠都不是屬于你的，我已經犯過一次錯了，皇兄，你別再繼續錯下去了。”

“我求你，求你把小小還給她的母親。”

云月公主的雙膝逐漸的落下，跪在了慕無衣的面前，聲音哀痛：“我不想有朝一日，你會為此悔恨痛苦。”

慕無衣是她的皇兄，是她從小到大最敬仰的人。

她怎會不為他擔心？

皇兄若是再不悔改，終有一日，他會為此痛苦終身。

彼時，他再后悔也于事無補了。

“云月。”

慕無衣平靜的俯視著跪在他面前的云月，冷聲道：“你永遠不會明白，煙兒便是我的整個世界，若是失去了他，我要這天下，也無用了。”

“可你斗不過那攝政王的。”

云月著急的道：“你不是他的對手，而且南煙也不喜歡你。”

“我若不爭一爭，怎知不能如愿？若是我放棄了，我此生，才會活在后悔之中。”

曾經，他放棄過一次，是以當南煙回大鳳朝的那段時日，他沒有去打擾過她。

可他后來所見的，卻是她被傷的遍體鱗傷，更差點死在了他的面前。

那一刻他發誓，他絕不會再退讓半步。

被她恨著也好，他都要爭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