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云柔沉痛的閉上了眼。

她渾身都在輕顫，死死的扣緊了掌心。

“沒錯，那些事情，都是我做的！”

太妃一怔，表情僵硬。

真的是云柔？

為何？

為何她要做出如此多傷天害理之事？

“可是，”她緩緩的睜開了美眸，神情悲痛欲絕，聲嘶力竭的道，“可我也是逼不得已，太妃，這些年，我怕你們內疚，我一直裝作不在乎我的醫術，但我豈能真的不在意？但在我心里，你和墨兒最重要，我不想你們自責罷了！”

她的眼神里滿是悲傷。

那種悲傷，就宛若被最親的人拋棄背叛，悲痛無比。

“可到頭來，你們卻一個人都不信我！”

太妃的神色動了動，嘆息道：“但你也不該傷害如此多人。”

南云柔笑得苦澀：“我這個人向來無私，我不是南煙那種為了一己之私不折手段的人，我之所以這么做，我都是為了全天下的百姓！”

為了全天下的百姓？

太妃愣了愣：“你說你這么做，是為了天下？”

南云柔氣憤的眼淚都流淌了下來：“沒錯！我的醫術能救更多的人，犧牲那點人又算什么？他們的犧牲，是為了天下更多的人啊，但我不知道為什么，我明明這么努力，為什么這么多人在罵我！”

她的聲音義正言辭，大義凜然，仿佛她治死了那么多人，當真是為了救更多的百姓！

偏偏，太妃信了她的這番話。

她感動的握住了南云柔的手：“那你為何不早說？”

南云柔悲傷的道：“太妃，如果我的目的被公之于眾，你知道南煙會怎么誣陷我？她會告訴所有人，我根本不會醫術，她會說當年救人的人是她，我是想要超越她，才逼迫林大夫教我醫術！”

“可笑，真的太可笑了，我南云柔這一生做過最傷天害理的事情，便是用那些人試藥！但我已經做好了死后下地獄的準備，只要能救更多的人，讓我付出在大的代價又如何？”

她眼里的痛苦悲傷與這一刻全都無影無蹤，取而代之的便是那浩然正氣。

“我為了窮苦百姓如此犧牲，可她呢？她為了讓攝政王對我厭惡，非要讓此事公之于眾，也讓我再也無法試藥！

“所以！”這一次，她再也不掩飾對南煙的恨意，“是她害天下失去了我這么一個神醫！她才是禍害天下蒼生的罪人！”

太妃看見了南云柔眼里沒有隱藏的仇恨，她嘆息了一聲。

以前南煙如此欺人太甚，云柔都沒有和她計較過。

但這一次，因為南煙的緣故，害的天下無數人得病無人醫治，為此從來都是以德報怨的云柔，第一次對她有了怨氣。

如此也好，人太善良終會受人欺負，南煙那種人，根本不配得到他人的善意！

“云柔，”太妃沉默了半響，繼續問道，“那林大夫說你天賦不行，一直學不會是怎么回事？你曾經的醫術如此高明，不該如此才是。”

南云柔沉下了眼眸：“我也奇怪，為何他教我的東西我能醫治死人，現在我明白了，肯定是他故意不想教我，才用了錯誤的方法。”

太妃一愣，林大夫竟然是這種人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