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多么希望剛剛真的是替他聽錯了，可是下一秒，他再次聽到顧安然用云淡風輕的口吻重復了一遍：

“我是說，我回來是專門給哥哥和語溪姐的婚禮，做伴娘的！”

這一次，傅斯年聽得清清楚楚，盡管顧安然的語氣那么輕描淡寫，但每一個字卻都像是尖刺一樣狠狠刺進他心房。

如果沒記錯的話，她曾經幾何時是對他說過，她想要做他的伴娘，原本以為當時她只是賭氣說說而已，現在，竟然成真了！

“呵~”

驀然，傅斯年剛毅的面龐溢出了一抹諷刺的笑意，他一邊笑一邊點著頭：“伴娘？好，很好~”

看著傅斯年從震驚錯愕到此刻的驀然失笑，那笑容里的諷刺和凄涼，令顧安然同樣心似刀絞。

雖然他們不能再相愛了，可畢竟曾經有過最親密的關系，最美好的回憶，可現在，她卻要做摧毀一切美好記憶的劊子手。

“斯年！你什么時候來的？”

就在傅斯年充滿諷刺的盯著顧安然的時候，林語溪的聲音從另一邊的更衣室里走了出來。

傅斯年沒有回頭，只是從顧安然身后的鏡子里，看到林語溪穿著一件華麗的婚紗，滿臉甜蜜的一步步走到了他身邊。

“斯年，我忘了告訴你了，安然決定要給我們做婚禮伴娘，所以今天特地從巴黎直接飛回來的，得知我們過來試禮服，她剛下飛機，就直接過來了！”

聽著林語溪走過來告訴他的這番，傅斯年深幽而犀利的眸子更是緊緊盯著顧安然不放。

她決定給他們做伴娘，這種事，為什么她沒有第一個告訴他，而是要先告訴林語溪？

“語溪姐，你這件婚紗好漂亮！”

為了逃避傅斯年盯著她不放的銳利目光，顧安然只好將注意力放到了林語溪身上，笑著稱贊道：“你穿上這件婚紗，就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了！”

“謝謝安然！你也很美啊，淡粉色很適合你哦！”

林語溪也笑著稱贊顧安然身上那件伴娘禮服，但卻是言不由衷。

畢竟，比起她身上價值連城的華美婚紗，顧安然此刻穿在身上的那件伴娘禮服款式過于平庸單調，那是她特地提前叮囑禮服店的員工給顧安然準備的。

雖然是她打電話求顧安然回來做這件事的，可她絕不可能讓顧安然的美蓋過她的光芒，因為她才是婚禮的女主角。

而傅斯年看著兩個女人互相稱贊，他的臉色卻越發沉冷。

他從來都沒想過將來自己的婚禮上，顧安然會真的做他的伴娘，感覺上天又再次跟他開了一個荒唐的玩笑。

早知如此，他寧愿不要這場婚禮。

可這個念頭才在腦海里閃過，傅斯年就聽到身旁的林語溪突然驚訝的喊了聲！”

“呀！安然你這枚鉆戒好大好美哦！”

聞言，傅斯年犀利的目光也不禁落到了顧安然左手的中指上，果然看到她纖細的手指上套著一枚璀璨耀眼的鴿子蛋鉆戒，不用問也能想到，那一定是厲少辰給她的訂婚戒。

是啊，她已經訂婚了，也即將要成為別人的妻子，這輩子，她注定無論如何都不能做他婚禮的新娘了，所以她選擇做他的伴娘，親眼見證他走進婚姻殿堂，又有何不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