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曼指了指自己桌上的蛋糕，示意小女孩進來。

小女孩立刻扭頭，繞到后門，跑了進來。

來到蘇曼面前，咧開嘴笑，額頭上還有夕陽曬出的汗，星星點點的，跟那雙亮晶晶的眼睛，交相輝映。

“萱萱又在等爸爸呀？”蘇曼從包里取出紙巾，幫擦額頭的汗。

小姑娘有些靦腆，不敢看蘇曼。

而是轉移話題，指著蘇曼手里的紙巾說：“這個紙巾好漂亮呀，香香的，跟蘇曼阿姨一樣香。阿姨可以把這張紙巾給我嗎？”

紙巾上印著山茶花樣，有一股茶花的香氣，很淡雅。

蘇曼說：“當然可以。不過這張用過了，阿姨給你新的。”

在李萱的滿眼期待中，蘇曼把一整包紙巾給塞到李萱的手里，“喜歡就都送你了。”

“哇！真的嗎？”

“當然了，這個阿姨家里還有很多。”

“謝謝蘇曼阿姨！”

李萱捧著紙巾，笑得很開心。

隔壁桌有幾個跟萱萱穿著一樣校服的男孩子，他們點了很多甜點和蛋糕，咖啡果茶。

其中一個胖胖的男孩子用手機結了賬，經過李萱身邊的時候，輕蔑地哼了一聲，“窮鬼。”

李萱氣哼哼地轉過去，生氣地喊了一個名字，罵他：“你說我什么！”

“說什么，還要我再說一遍嗎？我怕你嫌丟人。就算我不說，別人都看得出來你是個窮鬼，因為聞一聞你身上的味道就知道了，一身的窮酸味兒！”

胖男孩說完，其余小男孩簇擁著跟上他，經過李萱身邊，不是朝李萱吐舌頭，就是做鬼臉：

“哈哈哈窮酸味兒！”

“吃不起蛋糕還來這里做什么，出去啊。”

......

李萱轉回來，面對蘇曼時，臉色漲得通紅：“他們今天值日沒做好，被我記了名字，所以一直罵我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，”蘇曼摸了摸李萱的頭，“你做得很棒，你沒有錯。”

又問：“想吃什么？阿姨給你買，就當是給你的獎勵。”

李萱的眼里先是亮起了一點光，隨后很快暗下去。

她很懂事道：“不用了，我現在不是很想吃......而且，爸爸說了，這里的蛋糕有點貴，平時吃太奢侈了。不過，他說了，等到我生日的時候，會給我買！”

“生日的時候吃大蛋糕，現在吃小蛋糕。你要不選，我可就隨便買了，反正這錢都要花，你總得選一個自己喜歡吃的吧？”

聽蘇曼這么說，李萱趕緊說：“我選！”

最后李萱到柜臺前，挑了一款紅絲絨蛋糕，蘇曼又給她點了一些曲奇餅干和茶水。

那群男生湊在一起，竊竊私語。

看到蘇曼給李萱買了蛋糕和果茶，都不敢再出聲嘲諷。

李萱走在蘇曼身邊，整個人都變得自信了，昂首挺胸，下巴抬得老高。

回到位置坐下的時候，李萱悄悄跟蘇曼說：“蘇曼阿姨，有你在真好。你長得好看，穿的衣服也好看，還能隨便買這里的蛋糕。我在你身邊，他們都不會欺負我了。”

蘇曼有些心酸。

原來孩子們在這么小的年紀，就知道這些東西了。

“其實呀，他們會欺負你，本質還是因為他們恐懼、害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