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璟辰倏地沉默了。

董亞蘭會錯意，以為厲璟辰沉默是不想支付撫養費，“沒事，你不付撫養費也沒事，我們家怎么也就養得起孩子了！”

“阿姨，我不是那個意思，事情鬧成現在這個地步，絕非我的本意。姜彤她姐那邊，我看看有沒有什么補救的措施——”

“都宣判了還有什么補救的？我不管是你媽起訴的還是你起訴的，你也別再來找彤彤了，回家管好你那個神經病的媽吧，我們惹不起你們高高在上的厲家！”

“砰”的一聲，再也不給厲璟辰說話的機會，董亞蘭把姜彤拉進來，然后就把門關上了。

姜彤說，“我一開始不敢告訴你，就是怕變成現在這樣。我姐被起訴，都是鄭燕去起訴的，厲璟辰一開始并不知道。”

“夠了，你還為他說話讓什么？他不知道嗎，那可是他媽，他們就是一伙的！筋連著筋，骨頭連著骨頭的關系，現在有錢了發達了，成了我們家高攀了？和你親爹一樣一樣的，有錢了不知道自已姓什么了。”

說著說著董亞蘭就哭了，她很難受，姜彤說了一句，“他和姜飛鵬不一樣！”

可是董亞蘭哭得更難受了。

她拉住姜彤的手，“有什么不一樣的，男人都是一個樣。我恨我自已，沒有保護好你們！你也真是的，他媽都那樣，你還能忍受兩年？！離了婚還給生了一個孩子？生一個孩子就行了，還能生第二個？！干脆當時流掉算了，多好。”

姜彤甩開董亞蘭的手，“你不也是生了我哥之后，明知道姜飛鵬當時出軌了，還生了我嗎？為什么還要生下我！”

“你以為我想嗎？”董亞蘭眼睛倏地通紅，“懷了你，孩子是媽身上的一塊肉，我怎么能舍得打掉我的孩子……”

“我也是，”姜彤哽咽，“明知道我不可能和他復婚，你讓我怎么能舍得打掉？況且，我還——”

“你還什么？！”

姜彤有些難為情，搖搖頭，董亞蘭看穿了她，一語成籤，“你還愛他？”

姜彤沒說話。

董亞蘭拉住姜彤，恨鐵不成鋼地打她的胳膊，“你傻死了，笨死了，你隨誰呢，自已不痛快，還愛他讓什么呢？天底下就這么一個男人了嗎？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。說不定人家當時根本就不愛你，只是當年沒有更好的選擇了，就選擇和你結婚了！你傻乎乎的這是隨誰了，到底在執著些什么呢！”

明明董亞蘭沒有多用力打她，姜彤還是覺得很痛，痛的是心。

董亞蘭抱住了姜彤，撫摸著她的頭發。

“傻孩子，快想通，你好好的吧，別以為男人會對你忠誠，忠誠是什么，這玩意比鬼還難見，更何況你們現在鬧成這樣，他媽那么對你，你怎么還向著他說話。”

姜彤吸了吸鼻子，“我哥住院，生病，他出錢出力，他是個好人！”

董亞蘭緩緩松開姜彤，“是，小璟的本性是比他媽好一些的。他幫了咱家不少，但我現在想想，他不是愛你，他只是為了要回孩子，要不是你給他生了孩子，他還能對你這么好嗎？！你倆現如今都鬧成這樣了，還有什么愛情？聽他媽那個語氣，就是因為你不把孩子給她兒子，你就是罪人！這樣三觀不正的媽，她兒子內心怎樣，你知道嗎。”

姜彤沉默了，心痛如絞。

“傻孩子，要我說，還是因為你就不該生這個孩子，不生孩子的話，你倆早就各自再婚了！”

“我不后悔生下他們，兩個孩子，我都不后悔！”

“那人家呢？！人家說不定很后悔，很后悔當初娶你，后悔你離婚還生下前夫的孩子，給人家造成負擔，為了孩子才不得不管你！放手吧，以后他就算要見你，你不要見，心狠一點，以后和他徹底斷了。”

和厲璟辰徹底斷了。

姜彤沒有說什么，她只是把門關上，轉身回了房間。

天色黑沉，她迷茫的坐在床頭，盯著外面的月亮出了神。

兩個孩子，還在富江玫瑰——

孩子……她得把孩子接回來，她還是給厲璟辰打了電話。

電話倒是接通得很快，厲璟辰“喂”了一聲。

他的聲音低沉，低沉到讓姜彤想要落淚，可能董亞蘭說的是對的，要不是為了孩子，人家還愿意和你糾纏嗎，說不定早就該各自安好，鬧成現在這樣，，

還有多少愛可言？

愛到現在面目全非，或許也沒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