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實那天晚上,我的話還沒說完?!?br/>祁燼聲音不大,在寂靜的靈堂上卻顯得格外清晰。只見他拎起酒壺,湊到嘴邊喝了一口,悠悠道。“左家的忠誠,慕家的悍勇,當世賢者,求之不得?!?br/>“所以,單論血脈的話,我自知是配不上左傾顏的。”左兆桁和左傾顏不由一怔。掀起眼簾,定定看著他。“可是人除了血脈,還有品性之異?!彼穆曇魳O慢,似是辯解,又似在承諾,“落后的那一截,我自當以品性彌補,定叫你這糟老頭在地底下挑不出半點毛病?!?br/>他舉起酒壺,做了敬酒的姿勢,朗聲道,“干了這壺酒,安心走吧?!?br/>似是想起什么,他又笑了笑,“待我如愿以償,再給你弄一壺三百年的,正兒八經喚你一聲祖父?!?br/>左傾顏面頰驟紅。見左兆桁擰眉朝她看來,嗔怒瞪了他的后背一眼,唇角卻是隱隱向上。左兆桁也是面色復雜。正想著要不要說點什么警告他,祖父靈堂之上,豈可如此孟浪輕狂。忽然,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只布滿斑紋的黑色蝴蝶。蝴蝶翩然落在祁燼酒壺的瓶口處。靈堂內的幾人不約而同屏住呼吸,直勾勾盯著那只蝴蝶。左傾顏更是瞬間淚意洶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