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定國侯祭日的這天,殷氏大早就乘著馬車出了城,來到城郊左氏祖墳所在之處,已是午后。桂圓被關進京兆府大牢后,當初從殷家陪過來的婢女,就只剩下青棗一個還在她身邊。這次出城事關重大,她讓劉管事親自駕車,青棗相陪,不敢帶上府里的人。來到嫡支一脈墳冢前,青棗擺上香燭果盤。卻見殷氏漠然立著,一雙深邃的眸子凝著左成賀夫妻的墳冢,久久不置一詞。劉管事朝青棗打了個眼色,她頷首,趕緊跟著劉管事離開此地。自從二小姐出事后,姨太太的性子越發陰沉,人也更不好說話了。想起昨日院里做錯了點小事就被發賣的兩個姐妹,青棗的腳步又加快了些。天色漸漸暗沉下來。殷氏捶著在地上坐麻的腿,正欲起身,就聽到身后有腳步聲。猛地回頭。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拐角處,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黑色勁裝,手持長劍,頭戴黑紗斗笠的護衛。她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沾了土的裙擺。就著暗沉的月光,她看清了為首的男子面容,眸色頓時一沉。“他為何不來!”殷氏尖銳的質問聲,在這靜謐的墳地里尤為刺耳。為首的男子一身錦紋白衣,面相儒雅,正是譚連。殷氏還記得這個譚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