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伶失血過多,一陣頭暈目眩。 左胸口的疼痛鉆入骨縫,可她似無所覺。全身的感官猶如被抽離,直到落入溫暖堅實的懷抱。 是她熟悉的味道。 冰涼的鎧甲,跳動的心房,清晰的樺木香,總讓人莫名心安。 視線已經模糊,僅剩下他分明的輪廓。 所幸,還能聽見他的聲音。 他在生氣。 記憶里,他從來冷斂自持,疏離有禮,甚少情緒外露,不管遇到什么事,似乎都游刃有余,鎮定自若。 她還是第一次,見到如此暴躁的阿桁…… “看什么?”四周兵荒馬亂的喧嘩聲,他低沉的嗓音流入耳際。 左兆桁不知道她看不見,盯著那熟悉的琉璃珠子輕問。 她嘴唇甕動,可是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。 一個帶著體溫的硬物被塞進她掌心。 她手指下意識攥緊,指尖描繪著物件的輪廓,渙散的瞳仁溢出驚喜。 是被顧千殤奪走的菱型玉墜。 他們的定情之物。 菱,同“伶”。 她至今猶記得,他向她表明心跡后,將菱玉系在她頸間時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