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程文低頭整理茶具。

干笑著道：“殿下不要開我的玩笑了，程文知道自己的身份，不敢越矩的。就是，如果您知道我師叔的下落，還請您指點程文，程文感激不盡，另有重禮送上，這次一定……”

姜小猴笑了起來，掩著嘴：“一定是出事了。哥哥這么要強的人，肯如此折辱自己，蹬我的門，想必是遇到了很大的難處。說起來你也是夠麻煩的，怎么這些難搞的事情，偏偏都要落到你的頭上呢？哥哥不妨去測個八字，求個護身符，消災躲禍……”

陸程文蹭地站了起來，握著拳頭，看著這個欺騙了自己，如今還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女人。

她的話像是剔骨鋼刀一般，一句句都是嘲諷，一句句都是扎心。

姜小猴溫和地給陸程文倒了一杯茶：“哥哥火氣大，喝茶。”

陸程文氣得渾身哆嗦。

柳如煙看不下去了：“姜小狗，陸程文對你是有感情的，你那么欺騙他，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么？”

姜小猴看著柳如煙：“你算什么東西？魔族的一個妖女而已，要不是陸程文花足了銀子，做足了排場，你以為你今天還走得出姜家？”

柳如煙怒道：“我最起碼不會像你這樣子耍人玩兒！”

陸程文攔住了柳如煙，他怕柳如煙和姜小猴起沖突，給姜家扣人的理由。

陸程文看著姜小猴，感覺這個人，竟然如此陌生，仿佛自己從未認識過。

陸程文眼圈泛紅，想張嘴說話，發現氣都在胸口頂著。

他深吸一口氣，緩緩呼出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：“既然如此，是程文打擾了。殿下好生休息，程文告退。”

“等一等。”姜小猴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茶：“我知道陸總身邊不缺女人，不過……魔族妖女，我勸你還是最好少招惹。姜家給你面子，不代表所有家族、門派都給你這個面子。漂亮女人哪里都有，你也不缺，何必留著這么個禍害，給自己招禍呢？”

柳如煙怒道：“我不是他的女人！我只是個解藥而已！”

柳如煙本意是說：我是沒辦法才和陸程文在一起的，不能一概而論，但是……這話說出來，味道怎么也不對了。

姜小猴笑了：“解藥。哥哥就是喜歡新鮮的。”

陸程文拱拱手：“告辭了。”

柳如煙還想掰扯，被陸程文拉著走了。

“撒開我，你撒開我！”柳如煙小聲抗拒：“你沒看到她的眼神？太囂張了！”

陸程文板著臉：“回去再說。”

“還有，以后別總說我是解藥，太難聽啦！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“以后要解毒提前說好，不許抓過來就……解毒。”

“都說知道了，你小點聲，是不是要被姜家人扣住送給墨家你才開心？”

“你要是不攔著，我宰了她！”

“這是在姜家，你給我安分點！再鬧我那些東西都保不住你！快點走……”

看著他們一邊爭執，一邊離去，姜小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和難過。

在她看來，柳如煙和陸程文吵架都是那么幸福，那么令人羨慕。

陸程文出去了，大門咔噠一聲關閉。

姜小猴立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樣，身體軟了下來，低下頭，扯掉了所有頭飾，任由頭發散亂著。

“小姐，他們走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姜小猴抽出一個紙條：“追上，把這個給他，告訴他……以后別來找我了。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