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閣下何人？”沈瀚面沉如水。

    “本人名叫日達(dá)木子，聽聞大魏將門出將，封云將軍肖懷瑾安行疾斗，百戰(zhàn)無前，特來領(lǐng)教，怎么？肖懷瑾不敢迎戰(zhàn)？”

    “你胡說八道什么！”一名新兵忍不住反駁：“你明明知道都督不在才敢……”

    “住嘴！”杜茂喝止他的話，可是已經(jīng)晚了。

    “不在？”日達(dá)木子眼眸一瞇：“那可真是不巧了。”

    教頭們彼此對視，一顆心漸漸下沉。所謂的要找肖玨領(lǐng)教，無非是借口，只怕這人早就知道肖玨不在涼州衛(wèi)，才帶人前來挑釁。只是……至多一千的人馬，面對涼州數(shù)萬兒郎，縱然是沒上過戰(zhàn)場的新兵，是否也太過狂妄了些。還是……另有陰謀？

    哨兵們一夜之間被人殺光，若是敵人，不可能做到如此，除非真是出了內(nèi)奸，死于自己人手中。

    馬大梅低聲道：“禾晏說的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禾晏說的是真的，他們這些日子盯著胡元中，但胡元中安分守己，并未有任何異動。倘若他還有同伙藏在新兵中，一切都說得通了。

    “列陣?！鄙蝈愿赖?。

    身后數(shù)萬精兵，齊齊亮出武器。

    既然對方來者不善，大魏的兒郎們，也斷沒有后退的道理。

    日達(dá)木子見狀，放聲大笑起來，他道：“哎，總教頭，我來此地，可不是為了與你們打仗?！?br/>
    “閣下似乎是羌人?！鄙蝈湫Γ霸S多年前，飛鴻將軍與羌族交戰(zhàn)，我以為，羌族已經(jīng)沒有異心了。如今來我涼州衛(wèi)，殺我數(shù)十人，不是為了交戰(zhàn)，總不會是求和？”

    提到飛鴻將軍，日達(dá)木子臉色微微一變，片刻后，他視線膠著沈瀚，森然笑道：“總教頭莫要污蔑我，我本意只是為了與肖懷瑾切磋而已，誰知昨夜路過此地，這里的哨兵未免也太不友好，與我兄弟起了爭執(zhí)，不得已，才將他們?nèi)珰⒘??！彼f的輕描淡寫：“我原以為肖懷瑾帶出來的兵，多少也有點(diǎn)本事，沒想到實(shí)在不堪一擊，他們死的時(shí)候，連叫都沒叫一聲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！”新兵們聽得義憤填膺。

    “總教頭不要生氣，我來，真的只是為了切磋，”他饒有興致的看向沈瀚身后的新兵，“如果肖懷瑾不上，就讓他的兵上，實(shí)在不行，你們這些教頭上也行。”

    梁平上前一步：“閣下未免太高看自己，何以篤定我們就要迎戰(zhàn)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