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。

湖面上漂著許多畫舫。

謝千歡帶小冬登上最大的那艘，聽著里面觥籌交錯的聲音，她輕輕將一錠銀兩放到伙計的手里，“我要一間安靜的廂房。”

那伙計握了握銀兩，笑道：“您想要安靜啊，那就不適合在這兒談事，別的船上有您這種貴人的去處。”

謝千歡挑眉，“哦？你可以帶我去么？”

“嘿嘿，那地兒的入場券要貴一些……”

伙計擠眉弄眼，手指不停敲打著銀元寶，發出哐哐響聲。

謝千歡淺然一笑，用眼神示意小冬多給了幾錠銀子，“帶路吧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那伙計領著謝千歡和小冬下船，坐上一條小木舟，劃了老半天，終于劃到一艘隱匿于漆黑夜色中的畫舫。

這里確是遠離了喧囂，獨有黑夜的寧靜。

謝千歡上船后，一名蒙面侍女前來接客，她微微搖頭走在后面，低聲道：“那小子還真有意思，直接把我們帶到天香樓的地盤來了。”

“這是天香樓的地盤？”小冬驚訝，“娘娘，您怎么看出來的。”

謝千歡和蒙面侍女保持了一定距離，聲音壓得極低，“像她那樣打扮的女子，我在墨塵公子的府邸里見過。”

小冬蹙眉，“要不咱們還是走吧，在天香樓的地方談事太不方便了，萬一被他們偷聽去該如何是好。”

“既來之則安之，正好趁這個機會，我也來看看墨塵公子的地下生意是怎么運作的。”

謝千歡一邊慢慢的走，一邊打量周圍環境。

她發現這船上沒有大廳。

每間房的窗門緊閉，似是還加了墻，確保里面的聲音不會傳出去。

果真如剛才的伙計所言，這地方極為保密。

當然，她也無從得知里面的客人們都在做什么。

“請進。”

蒙面侍女帶著謝千歡進了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，推開門后，里面裝飾風雅不失金貴，連屏風都是鍍著銀絲的，可以看出下了血本。

等謝千歡和小冬坐下后，侍女便問道：“二位是要杜康，還是要回春茶？”

聽起來像是暗語。

謝千歡還沒想好如何回答，小冬已下意識反問：“杜康是酒吧，回春茶是什么茶，為何我從未聽過？”

侍女笑了一聲，“您是第一次來？按照慣例，我們會送新客一壺回春茶，您嘗嘗看就知道了。”

她拍了拍手，俄頃，十幾個男子魚貫而入，有的是身材強壯的大漢，有的是樣貌清秀的小白臉，共同點是……他們全都沒穿上衣。

看見他們走進來的時候，連謝千歡都不由得愣了愣，小冬則是看直了眼。

“咳，不用給我找小倌了，讓他們都出去。”謝千歡擺手道。

侍女微笑，“總要留個人端茶倒水的，我們這里的規矩是男子接待女客，女子接待男客，您就挑一個順眼的留下吧。”

謝千歡托腮，“既然這樣，那我先好好看看。”

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們立刻昂首挺背，有的暗送秋波，似乎都想要被留下。

營業這么積極。

估計提成不少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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