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緩緩走下來，無視了淚眼盈盈的程貴妃，冷聲道：“老七，朕還記得上次召見你，你跟朕說過，抓走昊兒的人和謀害先太子的兇手定然是同一個。”

“兒臣確實說過。”蕭夜瀾斂眸。

但，他當時認為的是六皇子。

而不是蕭崇。

原以為今天定能把六皇子擒下，沒想到局勢峰回路轉，矛頭一下全對準了蕭崇，這著實超出了蕭夜瀾和謝千歡的意料。

皇帝冷哼，“方才朕對老六說的話還有所懷疑，如今看來，你們母子倆還真有這么大的膽子啊。”

這句話便是對程貴妃說的。

盡管，他看也沒有看她一眼。

程貴妃“撲通”跪下，凄然道：“陛下，臣妾的性子您是懂的，就算臣妾想和皇后爭，也絕對不可能下這種死手啊，臣妾和崇兒又不蠢，鋌而走險謀害先太子一家，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！”

她說的句句是肺腑之言。

沒錯，先太子一家死了，對蕭崇確實有利，但他完全可以通過正常手段奪嫡，沒必要冒這么大的險去殺人。

不說一旦暴露就是死罪，哪怕只是留下一絲疑點，也會導致自己失去聲望和民心。

這種做法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。

皇后痛罵道：“你們被陛下這么多年的盛寵沖昏了頭腦，以為自己不管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諒，只有吾兒是你們的絆腳石，所以你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除掉他，現在你們的野心是更厲害了，連昊兒一個孩子也不肯放過！”

“冤枉啊，陛下，臣妾冤枉啊……”

程貴妃伏地大哭。

然而，她的眼淚已經無法再打動皇帝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