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疑了一會兒，方宸予囁嚅道：“在外面下館子花了，外面東西好吃。”

“下館子？”方正一瞪大了眼睛，“家里飯菜不好吃，學校食堂飯菜不夠你吃，你跑出去下館子？外面的東西他能干凈嗎！”

“我...我感覺外面就是比家里的好吃，家里的吃不下去，我..我餓！”方宸予抿著嘴，可憐道：“爹，我就吃飯花了點錢，別打我了，以后我少吃點。”

方正一目光凝視著兒子，判斷著真假。

在外面找頂好的館子確實花費不低，加上孩子也不知道節約，萬一再被外人宰，花個幾十兩還算合理。

而且今晚吃飯的時候看他確實吃的不多，再說兒子這么大應該不可能會騙人。

方正一看著方宸予可憐巴巴的模樣，心里不由得軟了下來，坐會椅子上，冷著臉道：“好，姑且算你銀子花的有理。”

“那你給我解釋解釋，平日里讓你住校，為什么沒事總往家里跑？我聽學校的老師說，上課也不好好聽講有沒有這回事？”

方宸予當即反駁道：“學校跟家挨著，我在外面睡不慣，再說娘也讓我回來住！上課沒什么好聽的，就是講那些舊故事，爹你早都給我講過了，那些東西我早就會了！”

“還敢頂嘴！”方正一眉毛倒豎，當即起身。

方宸予本能的伸出右手擋在臉前，卻沒想到方正一轉身在身后的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出來。

打開書翻了幾頁，走到他面前，指著書中道：“既然你說你早就會了，那我問你，這個字念什么?”

看著書里的那個黽字，方宸予咽了口唾沫，想了一會兒竟然沒心沒肺的笑了。

“嘿嘿，爹，這是個龜！”

“龜個屁！龜！”方正一大怒：“這個字念蠅，你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？”

“不對啊！我記得蠅的旁邊有個蟲啊？”方宸予張著嘴，訥訥道。

“動動腦子，長得都差不多那是同音字！還敢在我面前狡辯！？你爹我十五歲中進士，怎么生出了你這么個文盲，說出去都讓人笑話！”方正一心中升起一種無力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