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氣得臉通紅，正要反駁。

蕭令月嗤笑道：“畢竟，你連衛少容是庶女出身，從小就不在衛國公府長大的事都不知道，怎么好意思說你就是她的？”

太子妃皺眉說道：“你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，我娘只是衛國公府的一個小妾室，我幼年時被太子殿下所救，從小就在他身邊長大，我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？”

“慕容曄連這些都告訴你了？看來是做戲做全套啊。”蕭令月感慨道。

太子妃咬緊了牙關：“你到底是從哪里聽來的謠言？竟然懷疑我的身份有假，簡直是笑話了！如果我不是衛少容，衛家會承認我嗎？陛下會允許我嫁給殿下嗎？你簡直是一派胡言。”

“你和慕容曄大婚的時候，皇帝肯定是不同意的，這跟你是不是真的衛少容無關，而是只要你頂了這個名字，不管是嫁給誰，皇帝都不會同意。”

蕭令月冷冷地道：“至于衛家會承認你，那就更簡單了，對他們來說‘衛少容’是真是假不重要，她活著比她死了更有價值，這就已經足夠了。”

太子妃聽得一頭霧水：“你到底在胡說什么？”

蕭令月挑眉道：“你聽不懂嗎？”

“你的這些瘋言瘋語，我有聽懂的必要嗎？瘋子的言行根本當不得真。”太子妃咬牙切齒道。

“你要是真/覺得我是瘋子，還跟我說了這么久？”

蕭令月嗤笑道：“是想用對話拖延時間，等著外面的侍衛發現端倪，來救你嗎？”

太子妃的心思一下子被戳穿，臉色本能地變了下。

蕭令月卻沒有在乎她眼里的驚濤駭浪，若有所思地看著她：“這么說，你是真的不知道許多內情......慕容曄沒告訴你？他對你的信任也就是表面一層？”

蕭令月這么判斷是有原因的。

她跟太子妃聊了這么多，當然也不是毫無目的，她只是在判斷這位太子妃和慕容曄的真正關系。

但現在來看，這位太子妃或許知道一些關于衛少容的事，但她所知道的，基本都是慕容曄想讓她知道的，三分真七分假。

而那些真實的、不適合被她知道的事情，慕容曄大概一點都沒有告訴她？

蕭令月試探性地問道：“你知道衛少容進過軍營嗎？”

太子妃不可思議地看著她：“你胡說八道什么？”

南燕的男女觀念封建極重，奉行的是女子三從四德，貞/潔靜美，甚至連日常上街甚至都要帶面紗帶帷帽，不能輕易被外男看見自己的臉。

一旦有任何出格之處，都會受人指責唾罵，甚至為保護名節、被迫“自盡”的也不在少數。

如果說在北秦，女子習武射箭還可以算是一種愛好，但是在南燕，這簡直就是出格行為，是會被人鄙夷唾棄的，更別提是以女子之身進軍營了。

蕭令月前世被逼以男裝生活十幾年，就是因為南燕對女子的束縛太重，她一點都不想年過十五歲就被胡亂嫁出去，甚至扔給某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當妾或者續弦。

如果不是慕容曄設計害她暴露，她根本沒想過要在南燕恢復女兒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