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扶搖公子當年就是在這片林中被人伏擊。那時我也在，眼睜睜看著他落入懸崖，未曾救起。他在掉下去的那一瞬，他讓我定要找到遺失的《九天錄》，尋回來交給他的孩子。”

暗影說著，緩緩抬頭看向白承之。“你們當日夜闖藏書閣，我便認出了你。”

“你……你為何能認出我？”

暗影笑了笑，“那時我聽你說，九天錄是一幅長卷。這世上沒幾個人知道此事，若說有誰，一個手指頭也能數過來。況且……”

暗影端詳著白承之的面龐，“你的一言一行，一舉一動，眉眼五官與扶搖公子是那樣相像。”

聽到這里，凌堯又是一愣。

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承之。他方才聽到了什么？這位白先生與扶搖公子相像？

凌堯從前是百里尋那一支的人，平日與百里扶搖相見的次數要比百里尋少很多。且這么多年過去了，他對于眼下這位白先生，是無論如何也和扶搖公子聯想不起來的。

白承之聞言，一陣沉默。原來，這老頭才是最早認出自己的人。

暗影沒有解釋自己為何會去虞國，為何后來又離開了藏書閣。他只看向白承之，那幅卷軸依然被他雙手托著。

白承之緩緩伸手，握住了長卷。

見白承之接過，暗影才松了口氣。

“這是你父親留在世上為數不多的東西，好生收著。”說罷，暗影的目光在葉寧語和白承之身上停留了幾眼，身形一動，便消失不見了。

“父親？百里扶搖？”凌堯聞言，徹底呆住。

暗影離去許久，白承之拿著那卷九天錄都沒有動。

直到葉寧語撕下一片衣角，替他包扎肩上的傷口。那暗影剛剛讓他喝下去的藥當真是管用，眼下的血已經不再泛黑，而是鮮紅色，且已開始慢慢凝固，儼然只算是皮外傷了。

皮外傷對于白承之來說，算不得什么。

他緩緩站起，拉著葉寧語的手。“時間差不多了，我們去……找太孫。”